1 第一章 入狱 | 英雄

我是藜诺·乔伊斯伯爵,在这个唯种姓论的帝国中,像我这样龙血凤髓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公爵及以上的种姓掌管军权,仅受皇族的管制,接下来则按照爵位高低由内而外掌管各处权力。不过我并不怎么在意权力的大小,除了养尊处优的皇族外,谁也不想去得罪别人,毕竟这种虽然不奢靡,但这种可以肆意挥霍的自由的生活也足以令人满足其中。而我,则选择了一份“美差”——英伦岛总督察长,这是一所看管战犯的离岸监狱,一来可以躲开那个整日酗酒的父亲,二来在这个最高只有零星落魄男爵的小地方,无论之前是多大的官,在正式场合见着我也得站得笔直行礼,这可是我在那个糟糕的宫殿里感受不到的。
而这个小岛最特殊的地方,在于这里所有的“犯人”都是少女,大多是来自战俘国奴隶,也有少数来自犯了罪的平民家庭——拖家带口的宣判早已司空见惯,从这一点上来,平民家庭和战败国并没有什么区别,最起码她们一生也不会再见到父母了。
报告官木讷地读着最新一批的战俘名单,这种无聊的工作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我当然不可能去记下犯人的名字,并且很快她们的名字就会被编号代替,而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等一等,琼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安娜?”
“是伊蒂丝·安娜,来自布兰卡,长官阁下!”
“好的,就念到这里吧。”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带我去看看这个安娜。”

久违换上督察长的制服,一路上每道铁闸门两侧的士兵都恭敬地行礼,尽管有些不耐烦,我还是礼貌地停下脚步回礼,所以等我们走到了地下的中央广场,新人入狱的训话环节已经过半了。二十多个女孩,赤身裸体地站在一根柱子前,双手被手链铐铐住后吊起,让少女们的脚后跟微微离地,按以往的经验,她们已经站了一个小时,尽管这点程度连最轻的惩罚都算不上,但恐惧和疲惫依然让很多女孩无法坚持,裸露着身子带来的巨大的耻辱感痛击着她们的内心,而被长时间吊起的双手也已经快失去了知觉,只有手腕的疼痛感告诉她们这双手依然属于她,双腿也在不断颤抖,有的女孩的小腿已经开始抽筋,但如果有人喊叫或是抱怨,士兵的鞭子会立刻教会她如何忍耐。
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个子不算太高,但在同龄人中发育算是非常不错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尽管已经体力不支,她依然面无表情的坚定地站着,尽量保持着静止,有一种莫名的优雅感。
刑讯长训话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所有女孩被要求抬起头,看着高台上被推上的两只30度的木马,和木马上痛苦不堪的女孩,女孩的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双手向上吊起,连结着一个套住女孩脖子的项圈,迫使女孩无法低下头,黑色的口球使得女孩无法叫喊,只有眼泪和口水能述说她的痛苦,全身的重量都压迫在稚嫩的下体上,疼痛感几乎让女孩失禁,木马光滑地两侧没有受力点,女孩试图用腿夹住木马的举措只会让她们更加痛苦,可惜已经疼痛到无法思考的女孩依旧本能般想要夹住木马,很快体力不支的双腿便像脱了力一般垂了下来,只剩下微微的颤抖。
尽管对台下的女孩们来说,这是她们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种残酷的刑拘,但着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这个叫安娜的女孩身上,她不时低下头,很显然已经非常疲惫了,但很快又强忍着抬起头,没有给看管的士兵挥舞鞭子的机会。
冗长的训话终于结束了,女孩们被解开手铐的瞬间都瘫倒在地上,两个小时的站立让她们耗尽了全部的体力,不知抽筋了多少次的双腿已经没有办法支持她们走路,被士兵架起后送去牢房,开始她们奴隶的调教生活。而当士兵要解开安娜的手铐时,我伸手制止了他,士兵恭敬地退到一旁,我注意到安娜的眼中转眼即逝的不满,毕竟哪怕几秒钟的短暂的休息也可以极大程度缓和她身体的痛苦。
“你叫伊蒂丝·安娜。”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是的。”安娜的声音不大,却彷佛告诉我她并不惧怕我。
“你的父亲是伊蒂丝·乔尔,是吧。”
“我不知道。”
对于在刑讯机关任职的人来说,哪怕明知道犯人说了假话,也好过一句“不知道”,更何况是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这是对刑讯官的挑衅,想要触碰我的底线。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和她聊下去了,大声告诉看押的士兵,取消她今天的水和食物,让她这样站到睡觉时间。她对我的行为没有作出反应,彷佛这是她已经预料到的结果。
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瞭望台上看着寂静的广场中仅剩下的这名少女,没有了士兵在看押,她开始频繁抬起一条腿,试图缓解酸痛和抽筋的痛苦,但效果微乎其微,黄昏还未到来,她已经因为透支体力昏厥了两次,一盆冰水很快让她恢复了意识,不得不继续垫起颤抖不已的脚尖,忍受无止境的痛苦。

“……”
“伯爵阁下,时间不早,您该休息了。”
“无妨,你先下去吧。”
我独自在监控室看着关押安娜的牢房,尽管女孩的力量在无死角的监控和铁栏杆面前不值一提,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她会做些什么。
女孩们的牢房是四人一间,脖子上装有电子项圈,分别被锁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在牢房的期间可以申请一次离开自己的位置,超过时间后便会拉起警报,当然了,交谈是必然不允许的,违反的人很快就会被送上一个大号的口球,并取消她离开床位的资格,至于打手势之类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没有人会担心一个女孩有本事离开这座孤岛。
也许是因为体力透支得太厉害,比起其他哭哭啼啼的女孩,她反而睡得很熟,从这一点来看她是聪明的,没有充沛的体力是没法面对无止尽的折磨与拷问的,不过对于刑讯师们而言,这点差别微乎其微。
至少我知道牢房的硬板床一定会让她做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