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节:玉衡轻敌没全军,夷马从此碎阴山。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太傅刻晴奉旨率领全程兵马北伐,心中却是暗自得意,原因无他,还是根深蒂固轻视稻妻弹丸小国而已。
论人口,论物产,璃月自古就能碾压全都匮乏的稻妻,只要把璃月的粮食和矿石堆出来,堆也能压死稻妻。
何况这次她为了成功——顺带为了保命,学唐末武将时傅任钦差后顺势割据徐州之事——特意把璃月港但凡列的出的能臣武将带走了七八,长期驻扎璃月的千岩军三大营悉数抽走。
其中五军营为骑兵步兵混编,三千营主营骑兵,神机营为弩机营,此三大营原为岩王帝君所创,是千岩军最早的武装力量,曾虽岩王帝君征战璃月,扫平诸多魔神之中战功赫赫,因此一般为世袭军户,在璃月战斗力约等于归顺朝廷版本的中唐河北三镇(范阳—燕京,成德—真定,魏博—大名)。
刻晴于是没有丝毫认真备战的心思,带着从璃月云翰社借来的花旦美男,整日纵情声色,不问军务,遇后勤队伍被盗宝团袭击也不以为意,遇军队被各处匪帮交战掣肘也不觉有诈。
“诸位,你们认为,是岩王帝君的本事大,还是我刻猫猫的本事大?”
刻晴某日酒席,招待璃月所来的高贵名臣,见歌舞兴致正高,带着浑身浓烈的酒气举杯对苍天。
“如璃月无我刻晴,如千古长夜不觉日月,万里沧海无得风波!”
即使是以平日刻晴横行霸道的作风,非要议论很多人心目中的明君,究竟还是有很大的心理难度,面对刻晴的咄咄逼人,在场众人只好陷入原子弹爆炸后的寂静,鸦雀无声,闭嘴装死。
刻晴见状,愤把酒杯摔在桌上,指着她那国色天香的尊容:
“以我这浑然天成的姿色,加上举世无双的才能,区区帝君,不过看门之犬,我必以权杖鞭策之!如今兵家之盛,出师之强,自古未有之也。前番稻妻小贼偷袭京城,不过奇技淫巧,用了那枫丹贼人的妖法。论战事,我璃月武定天下五千年,大陆之上无所不克,岂是稻妻倭寇所能比拟?”
酒酣之际,刻晴拉着随军的行秋,说:“你认为我姿色如何?才能如何?”
行秋怕刻晴腰上的宝剑,更怕帐中的刀斧手,只好颤颤巍巍答道:“您国色天香,浑然天成,这是要腾龙驾雾的面相!奇才伟岸,足智多谋,这是压倒诸葛武侯的大才!以这样无可比拟的能力,稻妻区区小国,何足道哉?”
有一有二就有三,在场众人于是纷纷跟进马屁,什么“万古无刻晴,如深渊无光明”,“刻晴兴,璃月兴,刻晴亡,璃月亡”,“刻太傅提纲挈领,我等如程门立雪”。
到了这一步,谁都看明白了,刻晴这次率军名为出征为国分忧,实为趁势夺取首都精锐,一旦兵权套现到手,退则割据近畿,威逼朝廷,进则北伐稻妻,南攻京城,横竖离不开帝位而已。
这样下去有的人竟然真的是带入了感情吹捧刻晴,一来吹牛跪舔总比被排上前线真打仗要安全的多,二来当未来新的从龙之臣算精准押宝投资了。
听着一次次“忠诚的赞歌”“小璃月快找刻妈妈”的吹捧,刻晴也不禁飘飘然,在掌心馋了“福寿膏”提取液的酒精中,在一次次气血冲顶的迷幻中,迎来又一天歌舞升平的醉生梦死……
……北伐第十天,刻晴军团行进至归终陵附近,尽管随着时光流逝,最初雄伟的陵寝建筑基本是明长城的废弃状态,随处的石墙石楼还是能当些掩体用,出于谨慎,楼内藏有弩机,楼外驻防官兵,临时修葺木制瞭望塔十几座,外面还有斥候巡逻,看似是天衣无缝,布防严密。
虽然到此为止,原定的辎重队因途中遭遇盗宝团反常的坚决阻击,始终不能和刻晴所部会合一处,刻晴也依然不在乎这点小事,还扬言“灭此朝食”,等消灭完登陆的“稻寇”,回头再攻灭宝儿率领的璃月盗宝团匪帮。
好巧不巧,到归终陵这天天降大雨,道路泥泞,载着沉重冷兵器的将士一脚下去,就是一腿裹上去的厚重泥浆,本来刻晴也不想夜间赶路,怕首尾不接被敌人一波偷袭送走,将错就错在这里驻扎下来。
归终陵当初修建参考了风水,因此地形特别做了背山面水的安排,为了在一片平原的归离原造出山地,岩王帝君曾动用民夫十万,日夜堆土垒山,造出了环抱陵寝的左中右山脉,正面是荻花州宽阔如大海的湖面,碧波荡漾,若是平时定是风景宜人,气候温和。
这个位置再过大约两天路程,就能抵达明蕴镇西断桥外围,那里据说已被稻妻军攻占。稻妻远程而来,怎么也不会想到北伐军能在道路泥泞的环境下走到这里吧?
是夜,刻晴又是一阵歌舞升平,在帐外的磅礴大雨中醉生梦死,又是收获了行秋等一票臣属的歌功颂德,最后又是在“福寿膏“和酒精刺激下豪言壮语,声称“打进稻妻城,要当真雷神”……
……嘭!嘭!嘭!
还在睡梦中的刻晴以为是哪个鬼怪作祟,不以为意,反正按着惯例,十之八九也要让那些倒霉蛋士兵去打,可是越听越不对劲,声音越来越近,人群越来越慌乱,被喊叫声吵醒的她只能推开床榻上一丝不挂的行秋等十人男宠,穿上长衫要一看究竟。
“太傅大人,不好了!稻妻人轰炸大营了!”
轰炸?
刻晴惊慌地扫视了周遭山脉,她无比确信这里已经被斥候侦察过了,没有敌军伏兵,不然以她嘴上喊得凶,手上怕到死的毛病,怎么敢在这里驻扎?
“不是周围山上开火的?”
“是,也不全是……”
刻晴一巴掌扇翻了报信的卫兵:“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是也不是?跟我打哑谜,我现在一招屁斜剑法,送你上青天!”
卫兵也是才得到消息,加上行秋换好衣服,使劲劝慰大怒的刻猫猫,刻晴才收起怒火,认真听完卫兵慌不择路的报告。
“什么?随身携带的小炮?这叫什么东西?“
托璃月军制停滞的福气,即使如刻晴这般世袭罔替的门阀,也对枫丹等国的军事研发成果毫无所知。
如果用枫丹的专业术语,这种“随身携带的小炮“应该叫做迫击炮,炮管炮弹炮座支架都能轻松拆卸和贴身搬运,组建简单,能快速装好。
最初斥候侦察陵墓周围山地,当时确实是没有稻妻人,等斥候队伍撤回大营待命,稻妻人就迅速重回山地,居高临下俯瞰驻扎陵墓的大军,快速完成了大量的迫击炮阵地构筑。
而且,比这个更可怕的,是山地之后传来的炮声。
即使是小兵,也说不清为什么能有山地之后的火炮,因为璃月港劫后余生的经历证明,火炮至少要面对面才能发射。
这便是稻妻以两期关税和一期盐税做抵押,从至冬国紧急进口的三门列车炮,这种火炮运输笨重,炮管之大堪比早期电厂的冷却塔高炉,可一旦开火,按空中抛物线原理先抛射,然后到达空中中心点再下降,抛物线击中远距离或中间有山地障碍的敌方目标。
近接有大量的迫击炮形成密集火力压制,远隔有列车炮和速成铁轨——稻妻军带了一个铁道军,在战场上赶工修建从瑶光滩滩头阵地到归离原的战地铁道搞运输——封锁范围。
刻晴刚听完不久,一发炮弹便在她附近爆炸,等满脸夹杂泥土和污垢的她爬起,先前传信小兵只剩下一坨血肉融入烧黑的泥土。
“这怎么可能?炮怎么能在下雨天开呢?“
行秋却没时间给刻晴继续深思武器代差的问题,其他男宠脚底抹油到处跑路,他还是抢先拿走了刻晴的官印和证章,吼叫着给刻晴叫来些卫兵。
“现在不管这么多,先往西逃!“
往南回璃月港?
之前辎重队已经被宝儿匪帮阻截,想必也是稻妻人里应外合,串联璃月本地的非法组织搞事,这种时候南逃只会正好撞入宝儿匪帮的怀里,扭头还是要被稻妻人抓去当战利品。
可是,现在的大营已经一团混乱,众多士兵面对生与死的抉择,首先出现的是迷茫无措。
也许有人会奇怪,岩王帝君创立的铁军怎么会这么混乱,这就要和刻晴这次出征的具体情况分析了。
刻晴这次根本没有对稻妻方面做任何侦察,对稻妻的了解仅限于一本出版于五百年前雷电影即位的《稻妻国风图考》,那里面的稻妻还在用驱鬼的阴阳术治国,当然不可能有五百年后军改的任何情报在内。
然后从弓箭到弩机再到骑兵,面对如此泥泞的道路根本施展不开,人踩进去就会陷进去,然后慢慢变成炮弹的靶子炸成稀巴烂,面对很多人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打死,人求生的本能就在蔓延的恐慌中压倒了军令。
当稻妻轰炸开始,跟随刻晴出来的群臣本来只是混功绩,想的甚至有万一保不住就地跪下给稻妻带路,所以面对乱局竟无一人出来整顿局面,反而是狼奔豸突,群龙无首,连带着其下的将士们人心惶惶,加重混乱。
最关键的是,全军上下极度轻视稻妻,只想着去进攻稻妻军然后一把收拾,根本没有对稻妻军反客为主搞袭击做任何预备方案,平时不准备,战时慌手脚,一到关键时刻,所有人因为平时不烧香,战时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如何。
刻晴也不管周围已经被炮火和泥浆夺命的冤魂,现在的她只想披上保命的铠甲,带着勉强听话的行秋,一道儿先跑出去苟活再说。
就在她亲手斩杀了几个慌不择路挡道的士兵,准备冲出营门逃向北方的湖面,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哑口无言。
原来湖面上有一队稻妻的武装汽艇!
望着那随风飘扬的稻妻三曜巴军旗,她顿觉天旋地转,这里明明是璃月的内湖,稻妻军这次只带了大船,是什么法术让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在璃月深处的荻花州内湖搞出这个船队?
刻猫猫又不知道的是,稻妻军西征以大船为主力不假,却同时在船里带了一批堪比二战舰载鱼雷艇(大船肚子包小船,小船随任务被大船放出来开打)的武装汽艇。
虽然只有区区一门袖珍速射炮的火力完全不能和舰炮相比,荻花州湖面没有白洋淀密集的芦苇荡,一览无遗的湖面藏不住任何水面物体。
“刻猫猫,哪里走!“
一队稻妻士兵奉命和友军一起,对残存大营的璃月北伐军“最后收尾”,半道就遇上了企图夺路西逃的刻晴一行。
领头的是九条裟罗的堂侄女,同为天狗一族的稻妻武将九条光代,与堂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貌辨识度极高,甚至很多人开玩笑说兵部卿大人亲自随军,出征璃月八百州。
她眼见刻晴逃窜,先是命人把刻晴周围的卫兵缴械,他们本是吃饭混日子,如今肝胆俱裂,主动放下手中本来抵挡不了枪炮的刀枪,被稻妻兵押去了战俘营。
刻晴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反而是旁边的行秋急中生智,拿出了刻晴的官印和证章。
“此乃璃月太傅刻晴大人,前来要归降我大稻妻帝国!愿为前驱,征伐逆贼甘雨,以效大命!”
行秋这番操作倒是搞得光代满心不爽,可随便杀掉刻晴这类大人物是否得当,她一人无法衡量,于是先吩咐左右捆绑刻晴和行秋,用快船押回稻妻本岛鸣神岛,听候大御所殿下(雷电影)发落。
“这些就是俘虏?”
九条光代十分不屑,作为稻妻武士道出身的立派武将,战场被俘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奇耻大辱,可是明明已经痛下杀手,上有列车炮重炮覆盖,中有迫击炮阵地压制,下有步枪队封门扫射,结果号称十万的大军居然还能有这几千名俘虏。
“大人,要不……我们把他们‘结果’了吧?”
面对属下“把他们全杀光”的劝诱,深受九条裟罗影响的光代没有听从。
“既然我绕过了刻晴和行秋,那么再绕过这些人也不算难事。不过,从此以后,他们要为我们所用。听着,暂且把他们编为‘璃月皇协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旅’,今后会有大用。”
姑姑九条裟罗在战场从不滥杀无辜,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就绝对不随便杀人灭口。
以后但凡想“归顺”稻妻“绥靖”之势力,都可以挂靠在“璃月皇协军”这个“预备资格”的”平台“下,”皇协军“算”预备党员“,合作者算”积极分子“,只有最终完全稻妻化的融入者才是”正式入党“,分三步走逐步同化合作一方的璃月人和势力。
况且未来平定璃月,最少死人——少死稻妻本土带出来的“海东子弟兵”——的办法,莫过于调动璃月本地人的积极性,联合他们的很多人反对反稻妻的璃月政府军,以自己人最少死亡的过程征服璃月,行塞尔柱突厥人征服波斯人,世代把持伊朗高层之故事(塞尔柱,萨法维,阿夫沙尔,卡扎尔和巴列维都是突厥族伊朗王朝,而现今统治波斯伊朗的最高宗教领袖哈梅内伊即阿塞拜疆突厥族人,外来突厥夺舍本土波斯矣)。
虽然很多稻妻将士因为一路上的颠簸伤亡,对璃月人有着刻骨仇恨,上下多的是人巴不得屠杀干净来泄愤的冲动,可另一方面稻妻严格的等级种姓制度所系,他们不敢对“世代贵胄”的千年名门指手画脚,野猴子想撒野的冲动就这么硬生生被光代压了下去。
她见形势大好,却没有急于南下攻打空虚的璃月港,而是率军北伐,攻打璃月与枫丹蒙德边界地带,如石门关,如轻策庄,如沉玉谷。
因为九条光代笃定一件事:刻晴被俘打破了原先璃月的三角平衡(刻晴—甘雨—夜兰),甘雨和夜兰从此走向失去制衡的两极对抗。
一边是贪图权势却不懂治国的仙家集团,另一边是出身寒微却贪恋权势的寒门集团。
然后,就是一个好消息传来:
夜兰自命“征东大将军”,以“匡扶社稷”为由,擅自率军东进璃月港,同时发布了檄文,指责尚书令闲云等仙家“乱政祸国,以至大祸”,行武昌总兵左良玉进军安庆,威胁南明弘光朝廷之事,明确“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