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节：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干干干！酒逢知己千杯少！阿忍你的话说到我心坎去了！我再来夹……服务员，再来点烤鱿鱼烤鸡皮，算我账上！”
九条裟罗原本是酒后这般畅所欲言的直爽人，只因为养父兼老板九条孝行督学，人前常常是冰霜傲物难以亲近。
能让她撕下如此坚固的假面，只因包厢内另一人的痛陈利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在鸣神大社工作的原因。有的猫喜欢家养的静谧，有的猫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洒脱，后果自负却省却多少忧愁。”
久岐忍所言恳切，当初离开死气沉沉的鸣神大社遭到了全家人坚决反对，毕竟丢掉一个“灵修”骗钱的铁饭碗，跑去璃月学什么不着边际的法学和古华派怎么看怎么都是脑子搭错弦了。
她狠狠咬下一大口烤鸡软骨，就着一杯清酒咕咚下毒。
“而且，我也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说到这里，久岐忍从包里拿出一本她所思所想的产物，这些天她旁征博引，每日只吃清水就小饭团，几乎宵衣旰食写下了这一部初卷。
“九条小姐，还请您仔细看看吧，也许能给我更好的意见。”
九条裟罗不由分说赶紧打开，首先是用朱笔写就的《稻妻国改造法案大纲》，然后目录一节直接闪瞎了她的双目。
倒不是这些文字附加了什么深渊才有的异能，而是耳目一新的内容。
九条裟罗首先看完了目录，然后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以天狗族敏锐的洞察力确定周围隔墙无耳，对着久岐忍竖大拇指。
久岐忍也不多言，匆匆把书本收好，进来送餐的服务员来了又走，她才重新拾起了这本书的话题。
“虽说到目前为止，我只写了个大纲，不过后面的思路大体是按着这套剧本进行的。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因为我认识的这些稻妻军文武官吏，只有你还正经操心着国事。”
“我？操心？不不不，我可是最没用的呢。”
九条裟罗有些自嘲地夹起一块烤鱿鱼须，反复端详这盘根错节的须肉奥妙何在，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吃了下去。
“现在这个幕府已经烂到底了。愚人众特务几乎是光天化日到处出动。三奉行有一个算一个都在贪污。神子这只妖狐里通外国内庇贪污。偏偏雷电将军殿下对这些不闻不问，我真的…….唉…….”
“所以呢，我才想到了书中提到的内容。”
【建立以稻妻国为中心的经济壁垒自给自足，以武力为后盾不断巩固扩大之】
这是一个稻妻人很少想到的视角。
对于普通稻妻军，打仗最直接的还在于对敌方区域的直接掠夺，掠夺回来作为战利品再分发给所属的军队收买人心，大头由自己留下传以子孙。
经济却更像是一群市井小贩鸡同鸭讲吵来吵去的小事，拿不上台面不说还很有一股子小家子气的调调。
武士道指导下的军队应该以忠君爱国为主，不应该以庸俗的金钱观取而代之。
然而，九条裟罗却是无比赞同书中目录的逻辑：（1）建立以稻妻国为中心的经济壁垒，其实质在于使得稻妻国内循环矛盾得以靠加强对外剥削来缓和；（2）对外侵略扩张，获得的领土可以拿来直接供给稻妻国无地与少地农民；（3）以战争之事一变承平日久之风气（西乡隆盛），以军事组织重振稻妻国民精神；（4）拥护雷电将军“亲政”，对私有财产规模加以严格限制以杜绝财阀，在农村推行“德政令”（室町幕府时期免除农民高利贷的政令）并严禁高利贷；（5）与海祇岛民和衷共济，一起在对外战争中消弭分歧、凝聚认同；（6）以战争之势改造国内经济，实现以重工业为主的产业升级，完成至冬国版本的工业化。
“目下虽然还是不成气候的文字，但是我能清楚看出来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对稻妻国而言大地不是一块肥沃平坦的大陆，而是一个个碎裂的、山地面积占比至少一半的岛屿。地震、海啸、台风、魔物等时刻威胁着这片物产不够丰饶的土地，以至于稻妻人习惯了隔三岔五明显感知却不至大灾的“日常”轻度地震。
这种情况下，盯上别国领土以“雄飞”其实在一些武士当中早有议论，九条裟罗也曾拜读诸如佐藤信渊（江户时代学者）等人对“海外雄飞，征伐开拓”探讨的书籍。
只不过能像久岐忍这般系统列出个环环相扣的主意者还是少见。
“只不过，我觉得这个事着手起来非常难办。”
九条裟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头顶，“你觉得就目前幕府这些虫豸，能不帮着愚人众把我们卖干净都不错了，怎么还能奢望他们好好改革呢？”
见九条裟罗非常有诚意，久岐忍先前的顾虑也就跟着一扫而空。
“所以，我才觉得维新一词非常适合我们现在的处境。邻国璃月有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意思是虽然周国是一个古国，不断自我更新正是其立命所在。”
九条裟罗最开始有些不屑一顾，她历来对璃月国“异姓汤武革命”的思想不屑一顾，稻妻国乃是神国，岂能容凡夫俗子越俎代庖？
可转念一想，久岐忍这话貌似并没有什么改朝换代的意思，其命维新…….等等！
“你是说…….”
九条裟罗再次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盯梢之后做了一个剑道上段的手势。久岐忍点头称是，也做了一个擦桌子的动作。
“既然是大扫除，屋子肯定是不能拆掉的，但是屋子里的摆设全都得拿出来大清算不可。”
九条裟罗顿时来了兴致，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她赶紧拉住了久岐忍非要详细说说这“稻妻国维新”是个怎么个搞法，久岐忍本来想着点到为止，没想到裟罗过于热情，一直揪着衣服说不解释清楚今天不放人，无奈，久岐忍只得再做些解释。
“……就是这样，目前幕府已经快烂光了，所以我认为应该指望的是刚进入幕府的青年将校们。他们一方面出身民间，对世间困苦有直观感受，另一方面他们在军事组织内部，发动起来威力要比散兵流勇强大得多。”
不料九条裟罗听到这里产生了疑虑，她端起酒杯踟蹰再三，最后还是放下了酒杯。
毕竟有些商人跟她关系还不错，没有到非铲除不可的地步。
“阿忍，我觉得依靠幕府内部像我这样的人只要团结起来，完全能在幕府内部实现改革效果。而且吧，对于你写的《改造法案大纲》，我认为对有产者是否过于严厉了？毕竟需要资金积累也就需要有人去运作产业，如果不给赚钱，他们哪里来的积极性呢？”
久岐忍也是寸步不让：不打倒豪商，那么国家改造为了什么？不打倒门阀，那么平民岂不是一无所得？不废除幕府，那么稻妻岂不是原地打转？闹了半天，却给迫害民生的死敌做了嫁衣？
“不行，企业可以由国家派官员加以管理，帐务公开由民众监督，但唯独落到私人手里会有成为家族产业的风险。想想看现在这么多财阀，哪个不是从代替三奉行效劳的位置上发家的？难道我们还要重蹈覆辙不可吗？你难道不在乎百姓死活吗？”
两人就这个问题相争不下，一个坚持要“改造幕府”进而实现“国家改造”，一个不信任幕府坚持要“打掉重来”，一个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一个是磨刀再砍短平快，最后还是久岐忍先退一步，九条裟罗也想着后面继续沟通交流，两人喝完这顿对稻妻国历史有重大影响的开场酒，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只不过经过了这一夜，无论是原先墨守成规的九条裟罗，还是小打小闹走江湖的久岐忍，两人对稻妻国的心态都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神樱树知之，唯神子“灵修”不已，不察不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