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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下佣兵团的神是公主殿下

[db:作者] 2025-08-26 17:59 p站小说 35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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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降临】
“汝临,汝泣,汝不见;
汝知,汝感,汝历遍;
汝虑,汝御,汝羽远;
汝尊,汝慈,汝恒言。”

“你的身影行在人世,
你的圣洁降临凡间;
你的足迹缠绕尘土,
你的恩赐盘桓舌尖;
你的义道隔参穿雾,
你的征伐披靡无冕;
你的温柔山高海远,
你的神名越天直前。”

“愿您的恩赐降临。”

“嗯,我听到啦。所以…我就来啦~”



【序章·统治】
呻吟。
喘息。
衣衫破碎。
发丝凌乱。
仿佛整副身躯都被投入熔化着的金属洪流,被破碎的刀剑和灼热的液态金属裹挟着不断沉浮,身体内外都被各种不同温度不同形状不同黏稠度的半固态金属粘流体肆虐,可以想见这样的痛苦只要施加于身片刻,凡人应该会立即疼痛而死吧。
“我可不是凡人。”趴在地上的娇小身形在周身的光焰黯淡下去后努力地尝试撑起身体,然而双臂甫一发力,令人血脉贲张的修长双腿带着渗入骨髓的恐惧再一次来到了身边,一只丰满的玉足从上而下,将克服了万般疼痛才离开地面些许的头颅又狠狠地钉在地上。
“还能反抗吗?不愧是跟我同等的存在啊,看来当初没有轻视你真是非常正确呢,啊哈哈哈哈哈!”蹍踩着脚下的头颅,身材高大的女体放肆地狂笑,“想好了吗,如果就此臣服,我可以恩准你作为我的脚奴继续活着;如果继续反抗,你的神识可是会被我一点一点碾碎哦~” 她一边脚下加力,一边在腿上凝聚力量,黑紫色的闪电开始围绕在那美丽但也许更令人恐惧的长腿边。显然,这股力量对于被踩着的那位无异于酷刑,本就身形纤细的她立刻哭号起来,这从她诞生至今也从未经历的痛楚,似乎正在兑现施予者的诺话语,誓要将她的意识和头颅一起缓缓碾碎。不过片刻,她就主动打断了自己被巨力压迫已经不成形的断续嚎哭,拼尽全力乞求道:
“我…我愿意…主…主动…臣服…于您…,求…求您饶了……饶了我…”
头上那只脚的主人十分守信,听见了想听到的声音后立刻撤去了力量,脚下的躯体也一下从痛苦的紧绷放松下来,趴在地上宛如一具尸体。高挑的长腿视若无物地踩过她的身体,走到前方几步,轻盈的转过身一挥手,向后一仰,舒服地坐在了空中。随着右腿优雅地跷在左腿上,她轻启朱唇:“跪过来。” 语气魅惑却不容置疑。然而地上那一动不动的身躯并不像要做出反应的样子,于是她眯起了眼脚尖一勾,那半死不活的头颅便拖着死尸一样的躯体向着她的足底飞来。就在二者即将接触的那一刻,翘起的足底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被迫向前飞的脸上;下一个瞬间,纤弱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前,而头颅却带着上半身向后扭转,这别扭的身形维持了片刻,直到这一股巨力将整个人形都带着倒飞出去。没有呼号,也看不出变化。端坐的她看了看远处空中的身影,再次勾动脚尖,于是相似的场面再次上演了一遍,一次又一次,似乎用脚底把手下败将勾过来再踹出去成为了一大乐事。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久,那具躯体已经被踢踹的不再有动作,不再有温度,甚至不再有形状。玩够了的高挑女体站起身来,将那坨已经分辨不清组成物的物事放在脚前,深吸一口气,微微下蹲起跳,玩弄许久却依旧洁净的双脚带着无匹的力量砸进了那一坨稀烂,但令人意外的是,脚底并没有跺的残骸横飞,而只是像踏入面团一样深深陷了进去;同时足底和烂泥的交界处放射出淡淡的金光,看上去竟使得那被紧紧包裹的双脚带上了神圣的意味。与此同时,那一滩不知如何形容的稀烂居然开始颤动,从被踩着的位置向外延伸开来,又渐渐形成了之前被残酷玩弄的人体形状。随着金光消散,足下的躯体复归人形,再一次咳出了声。没有被金光笼罩的那位察觉的是,金光覆盖边缘的新生躯体中,迅速而轻微的飞出了两道流光,一前一后,几乎是瞬间就消散在咫尺千里的彼方。被踩着的娇小女体默默看着高大主宰和她脚下忠实记录了足底所有纹路,正横陈于自己胸口的足印深坑,吸了口气,卑微地叫了声:“主人。”那诱人的圣洁玉足从自己胸口深坑中轻轻拔出,踏住了口鼻,用性感且磁性的嗓音说:
“叫神上。”














【第一章·启程】
【恩塞克洛斯首都奥伊代克·近郊】
“哎呀,你说这外面打着仗呢非得往外跑,在家呆着帮俺干干活不好,等消停些再出去闯嘛。” 农妇口音浓重,嘴上埋怨着替眼前的人整理着行囊。“没得事,娘,俺这个身板还怕人打仗嘛,有哪个打得过我嘛。这时候乱些,肯定有活干,我去帮人家出力气挣点钱嘛。”口出这等狂言的人看上去似乎也真有这个能耐,伟岸的身躯足有两人多高,低着头和母亲说话时,肩膀已经与屋檐平齐,足有城墙宽的臂膀怎么看都是蕴藏了无穷巨力,正在系紧腰包的小臂足有常人大腿粗细。整理好背包,他抽了下鼻子,一把搂起母亲,抱了一下后轻轻放下,说“娘,你就放心吧,俺肯定会尽早回来的,肯定让你和爹过上好日子。”说着转头看了看他父亲,一身庄稼汉的打扮正靠在院墙上砸吧着烟袋锅子,“随你怎么折腾去,别死外边儿就行。” 看似毫不在意的语气,但却偏过了头不再看他。
壮汉也不言语,转身拎起来一柄一直杵在旁边地下的巨锤,视若无物的一扬,轻描淡写地扛在了肩上,再次低下头审视了一遍随身带的家伙,转身上路,头也不回地喊了句:“娘,俺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踏出几丈远。而刚刚装作无所谓的父亲,也赶忙追上几步,大喊道:“记住了,大锤,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名!” 壮汉依然向前迈步,但雄浑的声音传来:
“放心吧!俺记得住,俺就是大锤!”

【拉尔斯城首都泰拉利昂·奥洛格酒馆】
“哎欢迎光临先生,您好请问是两位吗,来里边请里边请,您卡座还是包厢?包厢?哎好嘞蕾拉!包厢两位带一下路!哎劳您二位的神,跟着那个黑衣服的往里走就行。呦杰克叔!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来来来您老位置,老板可是特地嘱咐,上周才到的匹罗斯黑麦酒,专门从杜德运来的行货,眼下这时辰可不容易,特地给您留的…” 如此娴熟的迎客在这里早已是家常便饭,即使是如今战火纷飞的光景,这家名为奥洛格的酒馆生意也似乎丝毫不受影响,每天中午到凌晨,永远都是门庭若市。午餐有人来尝滋滋冒油的烤鹿肉,晚上有人惦念着鲜美无比的威尔兹飞鱼焗饭,但更多的人,还是来这里啜饮两杯自己钟爱的佳酿:匹罗斯黑麦,兰顿葡萄酒,格朗白兰地,血蔷薇精酿…无一不是全国闻名的好酒,每一个血液中对酒精有向往的人总能在这儿找到一种归属感。这儿的另一个优势是没有寻常小酒馆的脏乱环境,没有随时可能扑上来找你挑衅的红眼醉汉,虽然喧闹,却干净而舒适。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一手缔造这酒馆神话的老板,克里斯托。
这家伙不是本地人,但没人说得清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首都。靠一手酿酒调酒的秘方,不知如何被他继承的酒馆就这样一点点发展壮大,从曾经的一间破败小木屋成了如今四层楼的首都建筑地标。依靠环境优雅和从没有人寻衅滋事的口口相传,奥洛格酒馆越做越大,在全国打响了名气,每天来访的酒鬼和饮士络绎不绝。据说每一个曾在这间酒馆挑事儿的人,不是最后莫名其妙的消失,就是在下一次进酒馆时对老板规规矩矩恭恭敬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间酒馆氛围和平的传统就这样一直保持了下来。作为酒馆镇场子的人,克里斯托酒量亦相当不凡,曾有熟客问他年龄,他提议拼酒,放言输了就公开,结果一晚上过去未见胜负;到了凌晨酒馆关门时,酒保惊讶的发现,熟客已经七歪八扭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而老板依旧自斟自饮,搭着一点残羹冷炙吃的有滋有味,眼神明澈如常。
甚至不太像这个世界的眼神。
而一楼酒馆生意正红火的现在,四楼老板的私人房间内,这眼神却正在一双脚下迷离,连带着整张脸都在不停地追逐着正逗弄自己的双脚。“啊…圣女大人…的脚…真是…太美…太美味了…我…”,正说着,已经意乱情迷的嘴突然被脚跟死死地踩住蹍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怒嗔:“叫我什么!不想活了吗!”,在听到脚下穿来的呜呜声和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求饶”二字后,踩着老板的美丽女子哼了一声,跳下长椅走到了一边的老板椅上坐定,勾了勾脚尖示意,刚喘过气来的老板赶紧翻身下床,跪着爬向了那白皙的棉袜脚,闭着眼用嘴唇轻轻地蹭着,说:“主人我错了,我不应该口误叫您…大人,贱奴请主人原谅。”“哼,再让我听到喊错一次,你的嘴巴就别想要了。”女子的口吻明显是在调戏,微微挑动的脚尖带动着下身洁白的长袍缓缓飘动,给这本显得淫靡的场面滑稽的带入了些许庄严。
好了,有正事问你,王宫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女子轻轻踢开克里斯托的嘴,却没能阻止他继续吻了回来,“唔…王宫的那帮旧臣最近好像…嗯额…有帮助国王…嘶哈…复辟原帝国的打算。”这次他没有满足于浅浅的吻,而是伸长了舌头在白袜足底深深的舔舐,导致出口的一句话都是被分成了几截,从口水和白袜散溢的香气间飘了出来。“复辟?亏他们想得出来啊,真以为内战是因为南北对政体的意见不一吗?王后那个贱货,叫什么来着?”女子歪着头思索,“呜呜…是王后…贝琪特丽丝…殿下吗?”,显然克里斯托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和眼前的白袜脚亲密接触的机会,舔干净袜底之后转而张嘴包裹住了脚趾,正在隔着棉袜努力的将自己的舌尖伸进脚趾缝中,那是双脚上最神秘,最美味,但也最难以接近的部位,此时此刻就像一块磁铁,对游走的舌头散发着无穷的引力。女子似乎也起了玩心,蜷起脚趾隔着棉袜轻轻夹着那已经奉献出所有水分的舌尖,一放一缩的夹着,继续说:“贝琪特丽丝那个贱货,给我磕了一百多个头就为了求我赏她一双袜子,估计现在还她的胸罩里塞着吧,哼,母狗一个。”
“嗯嗯…那是自然…主人您这么高贵…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跪在您脚下…全身心的膜拜您…啊…主人您的白袜真是…无论何时都…让人欲罢不能啊…”脚下的克里斯托早已不满足于舔舐白袜,而是已经跪在地上,脸侧贴着地面,刚才从他嘴里被释放的白袜脚现在正轻轻踩着他的头顶,而他的舌尖正在使劲地尝试伸进正踏在地面的玉足下面,那被这脚趾踩踏舌尖的欲望已经快要突破她的胸腔。“行了,等会赏你,还有个事,最近悬赏榜的招募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能用的杀手追迹者之类?之前跑出去的混蛋玩意儿还没抓到呢,办事的都是一群饭桶,哼。”说到这女子好像动了气,一脚把克里斯托的头颅踩在地上,颧骨和地面碰撞出“咚”的声响,克里斯托闷哼了一声,不过没有动,而是任由女子将另一条腿跷了上来,安心的做着女子的脚垫。“禀告主人,最近来接悬赏榜的都是些杂鱼货色,连酒馆的保安团都不一定斗得过那种,接的也都是最低等的一些清扫和寻回失物之类的杂活,不能胜任的。不过您放心,我一定留心物色,有好苗子一定好好发掘,堪当大用之时就引见给主人。”用侧脸承受了女子两条横陈玉腿的重量似乎并没有对克里斯托造成太大影响,反而依然是兴奋不已的舔着嘴唇,眼睛不断地向上瞟着踩在自己脸上的脚底,欲望依旧强烈。
“算了,这事儿罚你也没用,你继续留意,行了,跪起来领赏吧。”女子不甚满意的撇了撇嘴,把脚放了下来。克里斯托一骨碌爬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女子面前,眼神已经开始兴奋地放光。只见女子手指轻弹,一双虽经舔舐却仍没有一丝潮湿的白袜缓缓的从脚上飞了出来,慢慢的维持着脚的形状贴在了老板脸上,明显是经魔力加持。老板已经兴奋到不能自持,浑身颤动,却仍然极力克制自己,张大了嘴等待着,女子嘴角上扬,挑起了一抹足以魅惑众生的笑,轻舒玉足,将足尖送入了大张的嘴里。等待已久的老板毫不遮掩,一口含住那香汗淋漓的脚尖,嘴唇包裹着足趾仔细吸吮,舌尖颤抖着慢慢深入脚趾缝,深处新鲜脚汗的香气和口感令他迷醉;一个个趾缝舔过,软嫩的肌肤和极鲜美的足汗让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舔舐美足的动作也开始幅度变大,嘴唇和舌头不断从脚底,脚背,脚趾来回滑过,留下一片疯狂的莹润,带走一丝甜美的慰藉。女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倾尽灵魂深处的力量,用舌尖服侍自己的双脚,也时不时在他嘴中扭动脚趾,感受着足部被一处温暖湿润完美包裹带来的刺激,眯起了眼也开始享受。片刻后,克里斯托的嘴移到了足跟下方,而那双无风自动的棉袜则踩在了他的头顶,忠实的替自己保护的双脚惩罚着眼前亵渎圣洁的恶劣行径。克里斯托半张开嘴含住了脚跟,牙齿轻轻的刮着,舌头紧随其后慢慢滑过,却找不到一丝需要服务的死皮,想来也是,这双玉足从不缺舌头保养,又怎么会有那些凡人才有的死皮脚垢呢。老板的眼神似乎有些许暗淡,但随即又兴致勃发的扑向了另一只玉足。
几晌时间过去,克里斯托带着满脸的满足重重的在美丽女子面前磕头拜谢,他的下体已经不知道在被踩踏还是舔舐美足之时射了多少次,裤子裆部已是一片狼藉,散发着令人并不愉快的气味。那女子微皱眉头,踩了踩虔诚跪拜的头颅,下了命令:“我走之后,把袜子先舔干净,再射满你的东西,然后再舔干净,洗好供着,下次我来的时候,希望见到这双袜子像新的一样盖在你的酒杯上。明白吗?”还未等脚下的男人答话,女子就踩着他的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紧接着身形闪出一道光芒,从开着的天窗消失了。“贱奴明白!一定谨遵主人吩咐!贱奴恭送主人!”,也不知道克里斯托表忠心的话语有没有被她听见,不过在女子离去之后失去魔力加持的白袜一下像泄了气似的向下落去,却被老板用自己的脸接住,一边迫不及待地将棉袜含进嘴里,一边将手伸向了已经一塌糊涂却依然坚挺的下体……





















【第二章·初遇】
【拉尔斯城港口区】
作为继承了前帝国最大的一片领土和整个东北部广阔领海的拉尔斯,发达的水路贸易提升了整个城邦的经济发展,这里以临近港口的传统渔村为依托,发展起了集渔业,养殖业,餐饮业三位一体的综合经济模式,进而带动了港口区的建设和改造。数十年的发展过去,这里已经成为拉尔斯城中仅次于首都繁华的行政区,甚至放眼整个国家也不遑多让。这不,又是一个繁忙的港口清晨,大锤早早地起了床,走出了出租屋。半个多月前大锤在此处下了船,伟岸的身躯立刻被盘踞此处的船老大盯上,船老大主动提供了一份在码头装卸货的工作,大锤一看待遇不错就一口答应下来,尽心尽力地干着。半个月过去,凭着一个人能扛十个人的货以及近乎无穷无尽的体力,大锤从船老大手上拿的奖金和小费已经足以让他租下一栋港口的木屋,有了落脚之处;而船老大更是乐开了花,大锤一个人的到来就让他的装卸效率翻了一番有余,吞吐量更高,锚定费更低,简直不知道这个月能多赚多少。念及此,船老大特地关照大锤今天不要太累,并约定晚上请他到最好的酒馆,好酒好菜吃一顿。大锤满口答应,卷起袖子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中午,到了休息时间,船老大招呼大家吃饭,工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到了休息区坐下,厨娘在一旁分发饭食,看到大锤笑骂着说:“就你这大块头,干得多吃的也多!”,转身从木篮里拿出了五人份的饭放到大锤手上,大锤挠了挠头伸手接过,憨厚地笑道:“俺们庄稼汉就是这样嘛,么得啥本事,就有把子力气,多吃点有劲头干下午的嘛。”大家也都笑了,几个工人凑到大锤身边,边聊边吃,俨然已经完全融入在了一起。就在大锤刚扒拉了两口饭,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远处飞来,砸在了还没来得及吃的饭盒上,摔的七荤八素,倒地不起。周围众人立刻都站了起来,向外散开。正当大家想弄明白什么情况的时候,来路上出现了几个身影和一声奸笑。
“哼,臭干活的都给我起开,这小子跟你们没关系,不想死的别挡道。”来者一行五人,两名皂衣剑士一手按剑立在左右,两名重甲士兵提锤举盾随行在后,领头的则贼眉鼠眼,裹在乌黑的教士袍里,挥动圣铃威胁着挡在面前的工人们。远处的人们被动静惊动开始围拢过来,而工人们不愿惹事,自是慢慢向外退开,这才让大锤看清摔在地上的人。那人身形瘦削,不算高大,右半幅身体从头到脚都有早分不出颜色的布包裹着,露出的半边身体伤痕累累,左眼透露出明显的疲惫和不甘,布质裹腿早已风化,沾满了泥点和血渍,可见是经过了相当辛苦的逃亡才到了此处。
大锤素好见义勇为,见此情景皱起眉头就要上前,还没转身就被船老大拦了下来,只听船老大低声说:“对面黑衣黑甲都是教会审判所的人,地上这人不知身份,你不要随便招惹是非。”大锤愣了一愣,还在思索是否要出手相助,领头的教士已然走了过来,不耐烦地想一把推开大锤,却惊讶地发现大锤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倒是自己受了力险些站不稳。教士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一句话,越过大锤就要去抓地上那人。大锤刚想去挡,人群的另一头一个声音拨开人群穿了出来,“唉,这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摔这么重,你看看你们也真是,有人受伤了都不知道送去看大夫,就让人这么趴在地上,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来人似乎也是一个穿教袍的修士,只是看起来年龄偏大,走出人群后就卷起袖子蹲了下来,似乎想要医治趴在地上那人。他手中圣铃甫一发亮,那嚣张跋扈的黑袍教士也蹲了下来,想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坏他好事。然而刚一看清,他就怪叫一声向后跳了出去,指着那修士的脸叫骂道:“白阳!好小子,你还敢在教会面前出现啊,还在这装模作样的救人!”年长修士闻言如遭重击,慢慢站起身来,对上目光的一刻,心中更是大骇,面色苍白,已经开始向后挪动。“误会…误会,我也没想到在这能碰上教会的诸位,愿女神之光赐福…赐福你等。”话音未落,白阳推开人群拔腿就跑,那黑衣教士不怒反笑,说:“今天一个也是抓两个也是逮,带回去老子说不定能混上教区二把手,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给我追,要活的,回来有赏,去!”随着他抬手一指,两个剑士的身形已经闪动出去,不一时,一左一右两柄剑已经指着白阳的喉头,逼得他一步步退回到场中;原来跟在黑衣教士身后的两名重甲兵也适时地逼了上来,将场中三人围的插翅难逃。
就在黑衣教士狞笑着伸手要把地上那人抓起来时,他的肩膀被人拽住,身形一滞,竟是不得往前,他一转身,发现是大锤拉住了自己。“你干什么!给我放开!”他左右扭动试图挣脱,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挣不开大锤的紧握。大锤不顾船老大在一旁拼命劝阻,大声说:“俺看不惯这样恃强凌弱的事,不管你是谁,他是谁,只要俺在这,你就不能动他。就算他是犯人,至少也得等他治好伤再抓他走。”听罢此言,黑衣教士又羞又恼地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教会的事儿!信不信老子在这儿剁了你!给我放开!”再次尝试却发现依旧不能挣脱大锤的铁腕,教士对两个重甲兵下令:“看什么看,不知道帮忙啊!”闻言,两个士兵也不言语,一个上前抓向大锤伸出的手,另一个提锤猛挥向大锤小腹。大锤不退不避,空着的手劈手抓住锤头,以锤为柄将那重甲兵整个人拎了起来,转头一看四周,发现围观的人群怕殃及自身早已躲出八丈远,大锤一笑,随手一甩就想将那士兵扔出去。没想到士兵突然脱手,舍弃了武器自保,重新落地稳住身形。大锤眼见自己只是缴了械,刚想伸手再抓,左手已经被另一个重甲兵按住,那军士似乎想解救出黑衣教士,正在全力掰开大锤的手指,大锤笑了笑,“恁这憨货,不自量力。”手向上一扬,被他抓着的黑衣教士立即双脚离地,一头撞在了那士兵的重甲之上,力道之大竟然让他带着士兵两人一起飞了出去。刚要转身,大锤听到木板摩擦地面的声音,低头一看,刚被缴械的士兵扛起盾牌在地上一垛,以盾为据发起了冲撞,大锤见势微微下蹲,眼见那盾牌撞向膝盖,顺势一个膝顶,盾牌前冲的势头立刻变换了方向,连那一身板甲的惯性都不能阻止盾牌狠狠的撞回士兵怀中,恐怕也连带着挤碎了双手的护臂和骨骼。士兵整个人倒飞而出,砸进一堆板条箱中,不知死活。
看着解决了一个,大锤转身迈步,嘴里嘟囔着:“审判所的狗东西,天天仗势欺人。”向教士和另一个士兵走去,可还没走两步,身后风声逼来,大锤不及低头,后颈被两个剑士的长剑砍个正着;剑士本以为一击得手,可剑尖却没有传来熟悉的金属嵌入人体之感,反而如同砍在石头上,迸出铿锵之声。大锤被这一击顿住脚步,也不辨位,回身便是蛮横的一拳,拳出带风,虎虎作响,在左的剑士连忙收剑去格,却根本拦不住这巨力,收在胸前的剑身在重拳之下宛如细瓷一般崩碎,碎片哗地迸溅开来。剑士头颈胸腹尽皆吃痛,已然无力再战,向地上坠去,大锤正待补上一拳结果了他,身后的剑士眼见同伴负伤,连忙舍身递剑从大锤胁下欺近,接着踏过一步旋身反手刺出几个剑花想要逼退大锤,不想大锤丝毫不避锋芒,握紧拳头对着剑尖就擂了上去。剑士没想到眼前之敌居然如此悍勇,心下一慌,剑尖从拳头上偏过,大锤顺势侧身抢进,双手合掌一错一剪,剑刃在一对肉掌中应声而断。剑士见此自知不敌,一个俯身抄起地上负伤同伴,拦腰抱住,转身就逃。不料刚冲开几尺,腿上突然一顿,感觉到一股巨力在拽着自己,甚至还来不及扔下手中同伴就被倒提到了空中,紧接着两个身影就顺着施力的方向上了半空,几息之后重重摔落在半扇残墙上,砸起一阵土灰,倒也省得埋了。
大锤料理完追兵,伸手摸了下后颈,发现并未见红,于是拍了拍灰向黑袍教士走去。教士擦着嘴角溢出的鲜血,一边给自己释放治疗魔法一边躲在盾兵身后,早已不见了适才的嚣张,盾兵胸口的板甲已经撞出了一个大坑,面色苍白,双臂虚浮,架着的锤和盾不住的抖动,想来脏腑盖已大损,无有一战之力。正在教士思索脱身之策时,眼前突然一片黑雾涌起又消失,下一刻他就惊讶地看见正被自己抓做人肉盾牌的盾兵已经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喉咙跪了下去,指缝间鲜血如同涌泉根本止不住。教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退后两步放他无力的倒向地面,谁知这两步刚退,教士忽感胸口一凉,下一刻就感觉到那凉意裹挟着的是无尽的锐痛,他想大叫,却只能喑哑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下坠,和着胸口落下的殷红一起落在地上的尘埃之中。竭尽全力低头看去,胸口伸出的一截刀尖正在缓缓化成雾气消散开去,身后传来一个细若游丝缺依然阴狠的声音:“教会…全都该死…”教士回头望去,正是之前被他一手扔在地上站不起身的人,那充满仇怨的恶毒眼神似乎比胸中已经化为雾气散去的刀刃还要冰冷,可惜这冰冷也不能封住他的创口,刀刃消散,他的躯体也向前一扑,不再动弹。看着他倒下之后,那人和大锤对视一眼,化身成一团黑雾不见了身形,瞬息之间又出现在白阳的身后,手中重新凝出一柄纯黑的匕首,抵在白阳的颈间,说:“你好像和他们认识,你也是教会的人?”白阳不敢回头,本以为自己安全了的声音又带上了些许颤抖,“我…我曾经在教会任职,做一个神父…”话才说了一半,抵在咽喉的匕首已然向里刺去,白阳刚想伸手反抗,那匕首却突然脱力,从手中滑落,在下坠时散为无形。白阳惊讶地回头一看,却见那人已然昏了过去,右手中紧握着一个银月徽记,还在微微发亮。大锤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蹲了下去,看了一下还有气息脉搏,转头问白阳:“你能治?”白阳一愣神,说:“啊…应该能治,他这似乎是劳累过度加之情绪激动晕了过去,不碍大事。”听罢,大锤点了点头,抱起地上那人走向了自己的木屋,走出几步后回头招呼了白阳一声,白阳就也抬步跟了上去,留下了围观的众人看着几具尸体不知作何处理。
等到大锤和白阳从出租屋内忙完出来,太阳已经西沉。这段时间,白阳先是跟大锤交代了自己的来历:他原是教会的虔诚信众,因在圣诗班的学习中被发现对治疗魔法领悟力颇强,很快做到了神父的位置,「天女陨落」之后,审判所成立,白阳理所当然地被划编为了随军医师。然而在随着审判所的部队四处讨伐异教徒时,白阳震惊于他们的残忍手段和暴力行径,震惊于冠以女神名义的宗教所统领的军队竟然是靠血腥铁腕镇压一切反抗势力的。在亲眼目睹了审判所的链枷重甲兵视若无物的撞开了一名拦路求助的孕妇,致其肚破肠流惨死路边之后,白阳按捺不住跳了出来对审判所部队草菅人命之行破口大骂,不想却招致了整个编制所有人的一致敌对,看到周围的士兵有的已经把手伸向武器,他调转马头当场叛逃,一路风餐露宿小心遮掩才到了拉尔斯;谁料流年不利,刚刚把自己在审判所军中的见闻交代给反抗军,转头就看见自己被教会通缉的布告,逃跑过程中没忍住去凑个热闹就被逮个正着。白阳一边叙述一边不停地感谢大锤出手相助救自己一命,弄得大锤反而不好意思了。
在给刺客治疗的时候,当白阳费力剥除他身上已经和躯体黏结成块的完全不能称之为衣物的布料时,惊讶地发现那刺客只有半边身体是肉身,被布料覆盖的另外半边呈半透明状,虽有轮廓却无实体,躯体边缘微微显出一点蓝色光亮,可以清晰的看见血管骨骼,甚至还有大半正在搏动的心脏;透明躯壳和肉身的分界线从头到脚非常规整,似是被人从上到下一劈而过对分了两半再拼合起来。白阳骇然之下伸手进去触碰,只觉冰冷但全无阻滞,他的手和手中握着的圣铃可以顺畅的在透明的身体中划动。白阳试着对这半边身体释放治疗魔法,却无一例外全如泥牛入海,再无波澜。白阳不知什么情况,大锤这没念过几天书的更是一头雾水,无奈只得作罢,放他在大锤的屋内静养。安顿好之后两人只觉饥肠辘辘,于是决定出门寻食。刚出门,大锤迎面撞上了前来寻他的船老大,船老大愁眉苦脸,一边发愁大锤伤了教会的兵士,担心大锤被捕,自己被连累;一边又舍不得大锤出色的工作能力。大锤安慰船老大说,如果船老大不放心,他可以立刻不再干这份活,不让教会可能的报复连累到他。船老大叹了口气,跟大锤约定如果渡过教会这关,以后开双倍工资雇大锤回来,大锤还是一口答应,船老大这才喜笑颜开,带着大锤和白阳两人去往酒馆。

【泰拉利昂·奥洛格酒馆】
三人到达酒馆时已是晚餐时分,酒馆里热情正盛,划拳的品酒的大快朵颐的都乐在其中,然而早上的那一番大闹似乎给大锤带来了一些名声,刚低头躬身跨进大门,酒馆里热度瞬间降低,整个一楼的宾客一息之间都屏息凝神,就像一群小时候听了「再哭就要被抓走」的恐吓之后吓得不敢出声的孩子,场面冷峻又滑稽。正在酒保犹豫该如何招呼这看着危险听说似乎更危险的顾客之时,酒馆老板克里斯托从二楼下了楼,还未见面就开始招呼船老大:“哎呦弗雷德老弟你可是稀客啊,最近海上风浪可好应付?”边说着边快步走到船老大身边,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拍拍他的肩膀,丝毫不介意船老大经年累月靠海讨生活身上根本去不掉的腥气。这热情到有些刻意的举动显然让船老大摸不着头脑,他虽然也算常客,也见过克里斯托几次,但二人甚至没有说过话,他不知道老板何以一口喊对了他的名字,还如此热情的招呼他,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也挨了大锤一拳以至于忘了些什么。
但好在船老大也是经过见过的人,没有迟疑太久就翻出早已纯熟的场面话,没让克里斯托落了面子。众宾客见老板表了态,自然对船老大身后两个第一次来这儿畏手畏脚的「危险分子」视若无睹,毕竟这儿是他克里斯托的酒馆,只要没打到自己头上,就别想干扰自己胡吃海塞。于是酒馆里渐渐恢复了应有的喧闹和温度,克里斯托也顺势招呼船老大和大锤白阳三人往楼上包间去,在大锤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握住了他的大手,捶了一拳他健硕的小臂,看着大锤低头疑惑的眼神,绽开温暖的迎客笑脸,说:
“这位兄弟好身板啊,弗雷德老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第三章·涌动】
【泰拉利昂·奥洛格酒馆】
在一边上楼一边向克里斯托介绍了大锤和白阳之后,弗雷德顺着指引进了二楼包间。这里早已按老板的意思备好了一桌堪称奢华的酒菜,房间都比寻常包间大了一圈,大锤进门甚至不用像进大多数门那样弯腰躬身,只需微微低头就进了这豪华非常的包间。白阳和大锤都是初次进城,哪里见过这阵仗,当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往哪里坐,船老大则仍在思索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认错了人,不过见到克里斯托招呼他们入座并且亲自为他们斟酒之后,渐渐的也就来之安之了。
酒过三巡,包间里坐着的几位已经喝的就像一个头磕在地上----称兄道弟。船老大弗雷德面色酡红,正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搭着克里斯托的肩膀大倒苦水,痛斥教会法警的不作为和审判所的横征暴敛,让自己平白花了多少冤枉钱来破财免灾和息事宁人,看得出来积怨已久;白阳听得起劲也一口酒一口菜,含混不清地在旁添油加醋,大锤则一声不吭,专心对付着一桌好菜,只在举杯之时才拿起酒杯闷上一口,随即继续闷头扒饭,看来中午饭没吃完还出力气打了一架着实让他的肚子受了苦。克里斯托听着弗雷德的抱怨微微点头,偶尔附和着,但眼神却始终在大锤和白阳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不多时,弗雷德在连打三个酒嗝之后已经稳不住坐姿,倒在了克里斯托身上,老板无奈地拍了拍他,见已经醉死过去,便伸手摇铃叫了个侍者进来,吩咐将他扶去客房休息。
白阳见势正在思忖是不是该告辞走人,转念又想到这顿饭自己还不知能不能付得起,一眼瞥见大锤仍在大快朵颐,不禁拍了他一巴掌:“还吃!船老大都醉了,咱该走了。对了,你身上带了多少钱来?”大锤闻言如梦方醒,不顾满嘴的油光就开始在身上摸索,克里斯托见状忙笑说:“二位不必担心,这顿酒饭算是我请几位的。毕竟敢于挑战「女神之冠」教会的勇士,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二人不知何意,一起看着克里斯托,只听老板继续说:“中午二位在港口大闹一场,消息可是片刻就传遍了整个拉尔斯城。我想不出几日,审判所一定会派人前来追捕两位,你们之前的活儿怕是没法再做下去了。我素来对教会的所作所为也不满意,于是想趁此机会结识二位,说不定能借我这酒馆,帮二位渡过这一遭。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面对克里斯托主动抛出的橄榄枝,两人对视一眼,白阳开口问道:“若能得老板帮忙,我二人自是感激不尽,事后愿效犬马;就是不知老板主动帮我们这次,难道不怕教会连带着迁怒于你?”克里斯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二位可能有所不知,拉尔斯城作为前帝国分裂后最大的城邦,集合了之前帝国几乎全部的权力集团,宫廷、教会、圣女会,甚至反抗军,私底下都与我这儿有交集,毕竟酒馆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辈都有,谁也不想失去这个安插眼线弄消息的好地方;何况当今陛下好饮之名也是全国皆知,所以我这地儿明面上王室出资,教会和圣女会暗中也有帮衬,不到万不得已,这奥洛格酒馆没有人愿意轻动。”白阳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大锤怎么想,大锤抹了把嘴,热切的目光看着老板:“那老板你帮了俺们,俺们回头咋答谢你呢?老板做得这大买卖,肯定不能白白让俺们赚好处不是。”听到大锤这毫不客气的直言直语,一旁白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大锤自己也意识到了,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起来。克里斯托倒是毫不介意,边吃边说:“大锤兄弟说的不错,我主动提供帮助,也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二位先吃,吃饱了肚子咱们再谈。”大锤闻言哎了一声,立马低头继续扒饭,白阳还想劝阻,老板说:“白阳神父也不必见外了,等会儿吃完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我想拜托你们的事情得到了地方才能说清楚。”白阳听老板这么一说,也只好先不去想,专心吃饭。
没一阵儿,三人风卷残云般扫清了桌上的佳肴,当然大部分内容都归了大锤,白阳虽也饿却无奈实在拼不过他,早早地撂了筷子。克里斯托吃的倒香,不过一碗之后也就停了下来,给自己续上半杯酒,从口袋里摸出了随身带着的楠木烟斗,拿火镰打着了火,往椅背上一靠,享受着难得的饭后悠闲。大锤四仰八叉的摸了半天肚皮,坐起了身端着酒杯举向克里斯托问道:“谢谢老板招待这好酒好菜,俺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尽早谈事情吧?”克里斯托缓缓吐出烟雾,看着大锤:“大锤兄弟果然爽快,那就请二位随我来。”说罢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走出了包间。大锤刚要跟上,白阳一把拽过一张餐巾,提醒他把嘴边油花擦擦,大锤嘿嘿一笑,胡乱抹了一把就算完事。白阳摇了摇头,两人便也迈步跟上。
一行三人先是从另一处阶梯下了楼,然后绕过几个转角,又走过不算宽的长廊,酒馆的喧闹渐渐被抛在脑后,四周安静下来,等到克里斯托低头钻入一条甬道,伸手去拿墙上挂着的火把,白阳觉得不对,探头发问:“敢问老板,这路是往哪去的?我怎么看着不太安全的样子。”克里斯托回头笑了笑说:“神父大可不必担心,在下绝无对二位不利之意,只是咱们从酒馆里面出来,人多眼杂,为了避人耳目才走了这僻静道路。放心,这甬道不长,几步出去便到地方了。”白阳听罢依然将信将疑,正想提醒大锤留个心眼,不想大锤倒是不迟疑,反倒催促白阳跟上,白阳催动手中圣铃发出些许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防备。
让白阳没想到的是,甬道确实不长,没走一会儿就钻了出来,出来后白阳环视四周,惊讶的说:“这…这不是中心喷泉广场吗?怎么老板的酒店还有通到这广场的密道?”克里斯托随手把火炬插在一边,说:“不错,这条路是连接我的酒馆和广场的密道,包括我在内只有几个人知道。带你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个。”克里斯托抬手指向广场西侧的高大告示牌,“那玩意是我出资设立的,背后牵扯的势力纷繁复杂,为了不让太多人直接跑到我酒馆去折腾,只好暗地里修了这甬道连通。”白阳和大锤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次轮到大锤惊讶了,“这不是悬赏榜吗?俺刚来几天就听说了这玩意,可惜他娘的不让老子一个人去接,说非得成立个卵佣兵团,以啥子团队为单位才能接那上面的活,俺看有不少活明明俺一个人都能料理了。搞不懂他们城里人。”说着大锤撇过了头去,不再理会。克里斯托闻言大笑:“大锤兄弟说的正是,不过提议建立佣兵团的正是在下。”大锤立马转过头问他:“这是为啥?那些啥子收庄稼打野猪的活,老子一个人保证给你完成的一点问题没有!”说出这话,大锤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还锤了锤胸脯。克里斯托走上前去拍拍大锤的胳膊,“当初设立悬赏榜,想的是招募能人志士、勇武之辈,明面上说是成立佣兵团只为钱卖命,实际上暗地里是为国家培养能执行不同任务的特殊小队。”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并用眼神示意白阳也靠近来,“悬赏榜上,教会和圣女会暗中较劲,都想胜过对方,给出的任务都很危险,但奖励也丰厚,我是觉得二位身手不凡,想帮你们走这条路子。如果你们完成几个高额悬赏,作为报酬,说不定就可以跟教会谈条件,取消对你们的通缉;又或者为圣女会效力,得到他们庇护,想来也不必担心教会追杀了。”大锤和白阳闻言眼前一亮,只听克里斯托继续道:“不过呢,能让教会愿意放下身段谈条件的悬赏,也确实都不容易,一人之力可说是绝无可能完成,所以我定下规矩,必须数人成团,才可接下悬赏。当然,我是从没想到会遇上大锤兄弟这样一力当千的好汉,要是你申请,我说不定可以把人数要求减掉几个。”说完,克里斯托豪迈的笑了起来,大锤和白阳听罢,也明白了个中缘由,走到悬赏榜边开始端详。
“看看都有些啥,嗯…消灭食尸鬼,清剿匪徒,嗯…这是,押运货物,好像没啥了不起的嘛,像大锤这样的一个人完成确实不成问题。”白阳伸手一份份悬赏指着看去,似有不满。“乖乖,俺还没注意过上面的,看看这些都是啥,讨伐魔龙,刺杀督军,镇压南部反抗部队…好家伙,还有这个,拿下塔拉…塔兰纳尔要塞。好家伙,这可不像给佣兵的悬赏,倒像是要造反的。要都是这样的,俺一个人还真拿不下。”大锤指着挂在高处的悬赏,越看越咋舌。克里斯托嘬着烟斗走到旁边,指着最顶上的一份悬赏说:“高处的悬赏,可以说已经不仅是悬赏而是军事计划了,当然,普通人也不会头脑发热去一个人挑战一座重兵把守的要塞。不过,这些悬赏虽难,却总还是能完成的。你们且看最顶上那份。”闻言,白阳和大锤都尽力看向最高处的悬赏,那份悬赏没有写在常用的羊皮卷上,而是镌刻在一块薄且透明的玉板上,字体遒劲却不透纸背,布局大气又不失精致,即便不论内容,也算得上一幅顶级的雕刻作品。顶部四个大字「神女永生」刻的古朴浩然,一眼看去简直摄令人叹服,稳住心神后细看悬赏内容,字数不多却令人大为讶异,因为所要求之事似乎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完成的:“古有神母、神女二神创世,吾教「女神之冠」领世人尊奉二神以为信仰。然不意有「天女陨落」万世惊变,神女遭劫,吾教根基受创。故此奉教皇旨意发下悬赏,如有可解救神女于大苦难者,可面见教皇,继承教皇之位,并许诺其可得教会三次鼎力相助。愿神母之光恩赐吾等,救脱众生。”
大锤和白阳看完皆是大骇,似乎无法相信居然有人要求区区凡人去救一尊神明。克里斯托依旧托着烟斗,娓娓道来:“世人无有不知神母和神女乃创世之神,福泽世间,尊其二位为主神的「女神之冠」教会也因此信众广泛,可说是无人不尊无人不敬。可自从七年前的一次神谕下达给教皇之后,一切都变了样。神谕中说神女为邪神所蛊惑失了心智,神母挽救不及,为防止神女为祸人间只得将其封印。据说教会高层听到这个神谕的那天一半人发了疯,剩下一半自此闭门不出,毕竟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神学,发现主神没了,任谁也受不了这打击。倒是教皇其人,虽是女子却杀伐果断,直接换下了那些没用的老古董,并下令将神谕如常吿及世人,不出所料人心大乱;于是她顺势在次年成立了审判所,开始各地征伐异教徒试图收复人心。想必之后就是白阳神父经历过的了。”白阳还在回味悬赏中所写解救神女要如何做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我是审判所成立的第二年进入的教会,第四年被编入部队做随军治疗师,才呆了一年不到就逃了出来。以我的感觉,教会审判所的手段近些年越发残忍,尤其是在圣女会异军突起之后,教皇就跟发了疯一样的下令对所有叛教者要严刑论处,若是有叛入圣女会者,更是直接格杀勿论;可圣女会偏偏走的是怀柔路线,只要愿意投向圣女会的一律接纳,而且慈悲为怀,从不随意处罚教众,教众也来去自由,如此自是大量笼络人心,你看看这才几年过去,圣女会的势力已经能够跟教会分庭抗礼,唉,真不知道教皇是怎么想的。”大锤听罢也在旁边补充说:“对对对,俺还听说了,说那个圣女大人,可是比教会的头头还要厉害的魔法师,能一下把一座山搬过来砸你头上。啧啧,俺可不想惹上大魔法师,肯定没好果子吃。”
听到圣女大人这个称呼,克里斯托低头翻腕抖了抖烟灰,随后又拿到嘴边吸了一口,开始踱步:“教会自从七年前发下神谕之后不久,就把顶级悬赏换成了这个,本来嘛,明面上悬赏榜是我设立的,教会和圣女会都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哪项悬赏是对自己有利的,就算有了,多半也是第一天挂上去第二天就被人偷偷撤下来。可唯独这「神女永生」,教会公然派了一队人马护送至此悬挂,甚至还来了个导师随行;而随后圣女会竟然宣称他们同意教会的悬赏,称救出神女也是圣女会的职责所在。当时众人还以为,两家要合并了呢。”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大笑,任谁也知道教会和圣女会正可谓麦芒针尖,教会强调信仰而圣女会注重世俗,以二者针锋相对的程度怕是将来难免一战。过了一会儿,克里斯托拍拍二人说:“我给二位的提议就是这样,招募人手,组建佣兵团,解决悬赏,只要你们实力足够,想必开出的价码能让教会满意,要是以后发展壮大了,取而代之也未可知,你说是不,哈哈哈哈哈哈!”白阳闻言对克里斯托一拱手,“多谢老板好提议,我们眼下似乎还真有个好人选,只是…”说到这他瞟了大锤一眼,大锤也明白过来,说“是有这么个人,港口那时他也在场,似乎有化为一团黑雾的本事,一出手眨眼间就解决了两个人,只是他的身体有些…怪异。俺们都不会处理,老板您见多识广,要不麻烦您去看看?”克里斯托奇道:“如何怪异?”于是白阳把那还在大锤家中躺着的刺客半边肉身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克里斯托,克里斯托听着听着也是眉头一紧,狠狠吸了几口烟斗,吐出一片浓重的烟雾之后缓缓地说:“人死为鬼鬼有灵,鬼死为孽孽无根。听你们描述,这人好像是半边肉身半边灵体,简单来说,就是他处在半人半鬼的状态。就我所知,似乎驱逐魔法和死灵术可以造成类似的结果,不过我并不精通魔法,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这便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带着他住到酒馆来,一方面你们方便物色人手,一方面我也去找个魔法上有些造诣的高手来看看如何处置,你们看怎么样?”大锤和白阳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克里斯托也放下烟斗,和二人分别握手作别。

【泰拉利昂·王宫内殿】
“想舔就自己爬过来,也不是第一次了,跟我这装什么矜持啊?”若是有人看到现在内殿里的荒唐一幕,只怕眼睛都能惊得从头颅里掉出来。属于当今国王陛下的宝座之上,坐着的是一位身着华美教袍,头戴金丝主教冠,脚穿白色长靴的美丽女子,那微微抬起的靴底正对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那个滑稽的大脑袋;而跪在她面前不住颤抖的,正是本应坐在宝座上的国王本人。可现在的国王陛下哪有一丝一毫的君主风范,全身上下不着片缕,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前额,撑住身体的双臂不住的颤抖,显然已经消耗了的大量的体力,眼神涣散而迷离,却时而显示出兴奋,时而显示出畏惧。
国王正在努力的向前方伸出的已沾满自己唾液的靴底爬去,不想还是被坐着的女子嫌弃爬的太慢,只见那女子手腕一抖,手中便出现一缕流光,片刻之后凝成了一束,像绳子一样慢慢垂下。然而还未等到末端完全垂下,那玉手一甩腕,略带金色的光绳就这样打在了国王的头上,末梢甚至因速度过快发出了破空的咻声。国王一声闷哼,好不容易支撑住的身体趴在了地上,似乎已经无力再起,那女子明显眼含愠色,微微抬起光鞭,轻启朱唇吐出几个字:“爬,过,来。”国王明显听出了语气里的不满和怒意,从不知哪里又榨出来些许力气,赶忙撑起身体,向前爬了几步,一头栽倒在那靴底前面,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伸出舌头,想要触碰那高高在上的靴底。可靴底的主人并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等到国王的舌头伸出到极限之后,本来近在咫尺的靴子突然向后缩了回去,国王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靴子迅疾的踩了过来,“啪”的一声将几乎整条舌头踩在了脚下,国王立即痛的缩起了身体,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搬开那快让自己舌头失去知觉的长靴。可手刚伸到一半,只听王座上传来一声娇魅却不容置疑的“嗯?”国王不得不继续忍住舌头被完全限制的痛苦和想要用手解救舌头的想法,身躯不断地拱起又放平,可无论哪种姿势都不能让舌头被靴底狠狠碾压的痛苦减少分毫,徒劳的像条溺水的虫子。
大概是对脚下拼命的蠕动挣扎不太满意,王座上的女子站起了身,这个举动更是让国王感受到舌头几乎撕裂般的剧痛,而更绝望的是,女子慢慢踮起了脚,然后以脚下的舌头为支点,慢慢抬起了另一条腿。整个人的重量透过粗粝的靴底完整地传导到国王本已几乎感觉不到的舌头上,让饱经摧残的半截舌头迸发出了超出人体极限的痛楚,他的双手已经无法被理智所阻止,疯了一样抱住了靴子,想要搬开这几乎踩死自己的刑具,无奈体力消耗过甚的他根本不能撼动分毫。显然这个僭越的举动大大冒犯了靴子的主人,她眯起了眼看着脚下不停颤抖的躯体,抬起的腿全力的跺了下去,然后在已经一片水渍的头颅上轻轻蹍动。虽然落下的那一下重击让国王几乎头晕目眩,但重量被分担了接近一半还是让舌头舒服了不少,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下来。就在他刚刚放松警惕之时,那仍在蹍踩舌头的脚掌开始了有节奏的蹬踏旋转,半截舌头在靴底纹路的碾压下几乎已经成了薄薄一片,带来了与方才的撕扯完全不同的单纯碾压的痛感,国王试图抓住脚掌碾转的空隙收回舌头,几次尝试之后发现完全是徒劳,舌头在长时间伸出之后已经渐渐麻木,正在慢慢失去原有的饱满和弹性,大量的唾液也从嘴里失禁般的流了满地。看着脚下被踩的如此狼狈的国王,女子露出了一丝嫌恶,像是怕被唾液玷污了自己的靴子,抬腿走到一边,随手抓过桌上的几个面包扔到地上,靴底狠狠的踩了上去,来回蹍动,不一会儿就把靴底沾染的唾液擦的干净,只是那些做工精致的面包已经面目全非,有的成泥有的成渣,铺了一地。女子回头看看国王,虽然不再经受踩踏,但刚才的痛苦无疑已掏空了他的体力,红肿的舌头已经搭在嘴边收不回去,脸上蹭的都是自己的唾液和汗水,眼底虽有一丝愤恨和痛苦,但更多的还是恐惧;要不是胸腹尚在起伏,就说是具尸体也有人信。女子满脸鄙夷的对着国王啐了一口,抬脚照着头踹了一脚,金光从靴底乍现,片刻之后游遍国王全身,国王顿觉周身上下疼痛全无,痕迹全消,四肢重新有了气力,没想到这看似随意的一脚竟能与最顶级的治疗法师的精心护理效果不相上下,国王赶忙翻身跪下,心里对女子的畏惧又多了一分。
“我让你跪了吗?给我躺回去。”女子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国王又手忙脚乱的翻身躺了下去,妩媚地对国王笑了笑,抬腿跨立在国王头两侧,玉手轻撩裙摆,向着国王的脸风姿绰约的蹲了下去。随着下身越来越贴近国王的脸,她清楚地看到国王眼中的惊恐越来越盛,几乎都要伸手去挡她向下坐的动作。女子也不阻拦,在快要贴上国王口鼻的时候停了下来,国王惊恐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美妙下体贴近,自己已经闻到了淫靡且不甚愉快的气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多次的调教早已让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这次,女子似乎变得仁慈了些,随手从身侧挥过,一道白光轻轻拂过她的下身和他的嘴唇。然后国王眼里的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令人不适的气味似乎也消失不见,连悬在自己脸上的亵处好像也显得如此唯美,就像圣迹一样等着自己献上最虔诚的膜拜。国王的感受正在快速变化,而正在蹲在他脸上的女子冷笑了一声,看着胯下国王的眼神慢慢聚拢,从涣散变得清晰,从恐惧变得狂热,从抗拒变得向往;原本举在头上抵挡的双手放下了,原本拼命扭动想逃的躯体静止了,原本因恐惧和厌恶缩成一团的下体也开始露头,朝着正在使用的女主人一点一点地朝拜着。看到胯下的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彻底的准备好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女子用极尽魅惑的嗓音轻声地说:“要来了哦,给你的赏赐,一点都不许漏出去哦~”闻言,国王的身体又一次开始了颤抖,大张开了嘴,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怕或疼痛,而单纯是极度的兴奋和期待。
女子慢慢放松身体,下体出现了淅淅沥沥的水滴,逐渐涓滴成流,汇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精准的钻进口腔。靴底蹍踩已经红肿的舌头显然故意被从治疗中漏掉了,此刻正在承接着来自上方散发着香气的水流,因而带来的微微蛰痛在此刻不但不再是痛苦,相反却成为了绝佳的催化剂;国王只觉得口中的水流似咸若甜,味道无法形容,美妙却胜过自己尝过的所有琼浆玉液,口腔内壁感受着水流的冲击,舌尖感受着味蕾上跳动的奇妙味觉和轻微痛觉,听着那从美丽女子下身射出的水流撞击在自己嘴里水珠破碎溅跃的声音,下体已经不知不觉中膨大到无以复加,甚至前端已经开始渗出液滴,偶发的颤动清楚地昭示了此时国王的兴奋已经到了何种地步。看着一国之君在自己胯下大张着嘴如此饥渴地吞咽自己身体代谢出的废物,女子绽开了绝美的笑颜,一边继续催动更彻底的释放,一边自顾自地说:“昨天在港口,有几个家伙三两下弄死了审判所五个人,通缉我已经发出去了,你看是不是宫廷也派点人手解决一下啊?”胯下的人正想回话,无奈那令人心驰神往的私处又有更多的清泉倾泻下来,国王只得安心听着,顺带继续大口咽下口中源源不断的激流。女子似乎并不期望回答,而是继续说:“圣女会在南边大力扶持反抗军,我的手下最近打的很不顺,我看你的秘密部队也是时候拿出来用用了;还有议会的事,你也得抓紧去找,下次我来的时候再没点消息,分裂的可就不只是你的家庭和国家了。别忘了你的两个宝贝女儿还在我那儿玩的开心呢,有空你也去我那玩玩嘛,把现在发生的事在她们俩面前再表演一次,一定特别有意思。你说,是不是啊?”甜美的声音说着如此威胁的话语,国王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仍然是充满了对她的感激和崇拜,女子非常满意。
随着排泄渐渐接近尾声,水流渐渐变弱,女子没有等到水流停止,而是又一挥手带出些许微光扫清了下体沾上的水珠,连带着最后一股一起甩到了国王嘴里,随后重新扣好下身裙摆,复归神圣庄严的模样。国王不舍地咽下嘴里最后一点液体之后,下体竟然搏动几下,缓缓的流出了粘稠的液体。看着喝下自己的排泄物喝到高潮的国王,女子抬手掩口轻笑,抬脚踩在了国王的脸上,开始一点点的解开靴子的绑带,一边动手一边调笑着说:“可惜呀,本来还想赏你舔舔袜子的,可是突然有点内急,就征用了一下陛下的嘴巴呢,陛下想必不会介意的吧。”国王连忙说:“我…我当然不介意…能为您承接玉液,我…荣幸之至。”女子又是笑笑,手上已经麻利的脱下靴子,一伸手把和靴筒一边长的正紧紧包裹小腿的白袜扯了下来,在国王已经快瞪出血丝的双眼注视下,把裸足塞回了靴子,如法炮制又脱下了另一只脚的袜子。然后用还在冒着热气的袜子轻轻地从国王的脸上拂过,国王刚想抬起头追逐袜子移动的轨迹和正在空气的温度中散失的若有若无的香气,那纯白的靴子及时的一脚把抬起的头颅又钉回了地上。女子随手把袜子扔到了后面的桌上,丝毫不在意袜子盖住了好些精美的菜肴。看到国王略显失落的眼神随着袜子的轨迹飘出去后又无可奈何的回到自己的靴子上,女子轻轻蹍了蹍脚下的口鼻,说:“你的王后已经带着你的半壁江山跑了,陛下可不能背叛我哦。不过我想,不会的吧?”国王刚想开口表忠心,女子收回脚站到一旁,声音重新变得冷峻:“擦鞋的面包吃了,袜子是你新的餐巾,该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吩咐你的事给我办好了,下次来你要是还有反抗,别怪我脚底下没轻重。”说罢,女子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向大殿门口走去。随着女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国王突然觉得食道里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直往上涌进口腔,几乎就要吐出来,下体也在继续向外流出精液的同时快速地萎缩,数种难受的感觉共同作用下,国王的眼神又变回了厌恶和愤恨,但仍在高潮的余韵中含糊不清的头脑似乎还在向往着桌上的袜子和地上被蹍碎的面包。国王叹了口气,撑着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喊出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一声:
“恭送…教皇大人!”

【第四章·羁绊】
【泰拉利昂·奥洛格酒馆】
“行了行了过来喝口水歇会儿,又不是要去打仗,你这么着急忙慌的练个啥。”白阳端着两杯水走到了后院,看着正在挥舞巨大战锤的大锤,好心劝他休息会儿。搬来酒馆这几天后,大锤每天上楼看看那半人半鬼的家伙醒了没,再去广场看看悬赏榜附近有没有可能招募的人,剩下的时间就都在酒馆后院的空地上挥舞巨锤,磨炼战技。最开始白阳还想陪练,可谁知一个满状态张开的祝福之盾挨了大锤一下后立马碎了一地,作为施术者的白阳也差点给大锤随手挥出的巨力掀了天灵盖,好容易咽下口中的鲜血之后,颤颤巍巍回了房间给自己上了几个治疗法术,那之后任凭大锤说什么也不陪练了。
“闲着也是闲着,这不是人叫不醒,人手也找不到嘛。俺跟你说,咱可得防着,教会指不定哪天就派人来逮了,得做点准备啊。”大锤说着把巨锤往地上一杵,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清水似乎没从喉咙往下,而是直接变成汗水涌了出来,时值盛夏,本就酷暑难耐,他这一番操练自然满身大汗,早早的脱了衣服赤裸上身,虽说不雅,但好在后院也几乎无人前来。偶有路过的帮工也都是远远躲着那虎虎生风的巨锤,生怕大锤一个脱手砸到自己身上,恨不得三步并作一步赶着跑开。这家伙来了酒馆没几天,帮忙搬走了压住古井的巨石,砸开了朽坏多年的老酒窖大门,还顺手把几个在别处喝高了拎着酒瓶路过门口叫嚣的混混拎小鸡一样扔出了顾客的视线外。看在这壮汉平常对人和和气气,还肯主动帮忙,酒馆众人虽然心里还有些惧怕,但终归是平稳接受了这个壮汉的入住。“行了,不差这一时,先去洗一把,等会去前面盯盯人。我先过去了。”白阳本想伸手拍拍大锤,一看他一身臭汗,嫌弃地缩回了手,边嘱咐边起身走向前厅。大锤应了一声之后也起身回了房间去擦洗。
没一会儿,大锤换了一身衣服,摆弄着领子下了楼,看来一个冷水澡尚不能完全止住他的燥热。 克里斯托见到了,低声示意酒保去给大锤送杯喝的,酒保哎了一声,端了一杯冰水刚迈步准备送去,却迎面掠过一个人影,酒保侧了侧身想要避过,不想闪身幅度过大,就在刚失去重心的那一刻,那人一个闪身托住了他的身体,同时迅疾地伸手扶住即将倾倒的杯子。在酒保身体还在向后倒去的时候,却感到力道已经将他顶了回来,并且还听到了一声不甚和谐的拨弦闷震之声。站稳之后片刻他才有空去看发生了什么,却见大锤白阳和吧台后的克里斯托都在看向自己。不对,好像是盯着那个扶住自己的人----一个身材高大,肩宽臂长的生面孔。他见酒保已经站稳,就拿回了支撑的东西,几人这才看清那是一把可从中间折叠的三股弓,那人的左手正扣指在弓弦上,通过控制弦稳住弓身。“不好意思先生,刚才多谢您了。”酒保并未慌乱,很快调整到了最熟悉的迎宾状态,对帮助了自己的人致以标准的微笑和鞠躬。那人一摆手,似乎并不在意,随手正了正破旧的斗笠,把弓折起背回身上。酒保将水递给大锤,走向下一桌客人。那人也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了克里斯托审视的目光,非但不惧,还扯出一缕笑问道:“怎么?背把弓出来行走的很少见吗?”克里斯托直直的盯着他,却只看见他的斗笠,低着头的眼神完全隐藏在其下,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带武器的当然不少见,但反背三股弓的可就少见了,更何况还是个操弦如指的高手,我自然想认识认识。”克里斯托不慌不忙的应道,“哦?看来老板也懂些射术?”那人明显来了兴致,从旁拽过把椅子放到自己身前,搭着椅背坐下,然后指了指老板身后的木桶说:“来杯‘铁御刀’吧,天热。”克里斯托挑了挑眉,似乎很认同来客的品味,应了一声后,转身接酒调酒,不多时后就端出一杯莹蓝色的冰酒,指尖抵住杯底向前送到来客手边,左手从吧台下面捏出半个火草果悬在杯口上方一寸,右手一挥,手里多出一柄精铁尖刀,但却没有切上去,而是抬头看向来客,明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来客没有作声,轻轻地从克里斯托手中接过尖刀,调转刀身,一弹指将刀射了出去,刀锋直插入镔火果中,几滴玫红的果汁宛如鲜血滴下,在一片莹蓝中晕出魅惑的紫。二人对视一眼,克里斯托收起水果和尖刀,来客则端起酒杯嗅了一嗅,仰头喝下半杯,感受仿佛灼热的铁水和万载的寒冰互相交融着从口中一路穿刺到胃里,紧闭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感叹一句,“好酒!”一口下去,他敞着衣襟的胸口已经开始微微出汗。克里斯托拿了块布擦着桌上留下的一圈水迹,继续之前的话题:“射术我称不上懂,以前有人给我介绍过罢了。酒后谈资,不可尽信,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说完转身,把抹布丢给一个路过的侍者,回身双手撑住吧台,依然盯着那人。
那人还是没有抬头,只轻轻用调酒棒拨弄杯底的冰块,好像在思索什么。“南方战局胶着不下,很多道路被封被断,洛尔帕丁斯出来的小麦黑麦都没法走老粮道运来首都了,首都粮价涨了七八成,老板这酒不涨价?”那人微微抬起头玩味的看着克里斯托,继续说:“我听说南北之间的咽喉要道大多都被圣女会控制,莫非老板在那边…也有门路?”克里斯托哈哈大笑,把有些松了的袖子往上卷卷,答道:“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是这酒馆开在泰拉利昂,不管国王还是教会圣女会,”克里斯托俯身压低声音,“哪怕是反抗军,哪边势力能离开首都呢?那帮官老爷们可是天天都得就着上品好酒下饭,我不给他们送,他们从哪弄酒呢?”来客若有所思的嗯了几声附和着,克里斯托又站直了身说:“我不过是运气好加上有点经验,商人公会把整个首都的酒行供货都交给我来张罗,这么多人要喝这么多酒,我这酒馆哪怕只是从中抽点过场,也赚得盆满钵满了。至于涨价嘛,课多少税都是他们说了算,只要他们还喝一天酒,我看这涨价就涨不到我头上。”来人连连点头称是,刚拿下来扇风的斗笠指了一指表示认同,然后一口闷了剩下的半杯,又是紧闭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把酒杯往桌上一垛,重新戴上斗笠,伸出双手要跟老板握手。克里斯托握住他的双手问:“兄弟这是?”那人一脸真诚:“老板生意这么大,人却这么实诚。如果老板不介意,我荒坂想跟您交个朋友。”“克里斯托。”老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然后发问:“那荒坂兄弟自我介绍一下?就说你这弓,一般人可用不来。”荒坂笑道:“那是自然。我是个赏金猎人,没什么大能耐,就是干活麻利手脚干净,只要给够钱什么活都接,所以在东南方也还有点小名。这弓是我师父传的,使的是凌羽射术,不知老板听说过没有。”“‘草木竹石,皆可为箭’?”克里斯托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如今数一数二的绝学,帝国军队以前的弓术教头好像就是与敌对射时败在这上面。我就说我没看错,先生果然是个中高手。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荒坂连忙摇头,“那是我师父干的,我就学到点皮毛,都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毕竟这时候,杀人越货的活儿都多,干这行说实话挣的不少。”克里斯托点了点头,“那确实,不过荒坂兄弟有没有兴趣和我这两个朋友组个佣兵团,一起做这买卖呢?我想几个人能做的事总比一个人干的活要多些吧。”说着,克里斯托指向了大锤和白阳介绍道:“这位是白阳神父,从审判所叛逃出来的治疗师;那边人高马大的是大锤兄弟,一身巨力无人能及。”大锤应了一声,白阳也适时地催动圣铃放出一圈光盾罩住他和大锤,荒坂打量了下大锤的身板和白阳手中的圣铃,回头看向克里斯托:“兴许可以试试,不过三个人是不是,少了点?”白阳一看有戏,忙上前搭住荒坂的肩膀说:“老弟你信我,要不了一个星期,肯定能凑到七八个人,到时候包你满意。”“对对对,老板也说了,就算凑齐人手,还有个组建考验,要一起完成一个悬赏才能注册呢。到时候俺们一起上,你要是不愿意,过几天再走就是。”大锤也赶忙补上一句。荒坂又转头看了看克里斯托,思索了片刻,答应先住下等几天看看。于是安排住处等等不提。

【拉尔斯城某处·教会属地】
静穆礼堂的偏厅中一片狼藉。
本应是修士修女向神虔诚祷祝的地方,此刻却和「庄严」、「肃穆」之类的字眼毫无关系:肩铠、胸甲和教士袍散了一地,长椅上和地上横着不少年轻修士和教会士兵,他们每个人身边都站了一个或几个修女,把他们的头或是夹在胯间,或是踩在地上,或是闷进屁股里,或是压在烛台下哀号,场面淫乱非常。修女们丝毫没有被为神持贞的观念束缚,放肆的享用着男人的唇舌和头脸,毫无顾忌的肆意浪叫或放声辱骂,诸如“舌头使点劲啊,要不然我把你下面踩烂。”和“快点快点,再往里去点,把屁眼儿里面都给我舔干净。”之类的话语充斥了整个厅堂。淫水,口水,汗水,精液,血液,尿液,各种各样淫秽的象征飞扬在空中和地上,男人的脸上和口中。
梅露丝就坐在大厅尽头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她并非无欲无求,而是这种场面需要一个掌控全局的人,用来防止某些嗨过了头的犯下什么不可逆的错误。比如离她最近的,那个在「可怖的圣诗班」中都以淫荡和嗜虐扬名的修女,正把一个已经被她玩的去了半条命的士兵一脚一脚的向前踢去。那个士兵不知经历了什么,脸上全是鞋印脚印,一个压着一个,深深陷入已经完全失去原有曲线的头颅,身上所有的孔窍都在向外涌出鲜血,舌头明显被施加了魔法,以本不可能达到的长度牢牢粘在修女的足底,每一步落下时都要体验极度碾压和撕扯的痛;他的下体上拴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攥在修女手中,在身体被踢出去的过程中下体却还要被往回拽,就这样以极度扭曲的姿势被修女踢到了神母画像不远处的地上。梅露丝刚想开口问问那修女准备怎么玩,修女却赶在她开口之前一脚跺在了被绳子摩擦出血痕的下体上,更加撕裂了已有的伤口,更多的血液涌了出来。饶是那士兵本已快昏过去,也经不住这样的疼痛,瞪圆了眼想要惨叫,却因为舌头已经在另一只脚下被踩的结结实实,哭嚎被迫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呜咽。修女继续用尽全力踢踹着下体,似乎有把那话儿活活踩烂的意思。梅露丝皱了皱眉,虽然她平时虐待男人下手也不轻,但却不喜欢见血,这样残忍的虐待并非她喜欢的。但她只是稍往后坐了坐,并没有打扰修女的兴致,虽然她有这个权力。
修女似乎踩的累了,不管不顾脚下士兵的惨状,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脸上,也没有给出任何指令,就自顾自地开始了摩擦,似乎男人的脸只配给她用作自慰器,士兵的脸在胯下被淫液封的严严实实,很快就因窒息开始了剧烈的挣扎。修女丝毫不在乎他的死活,更加激烈的强奸他的脸,顺便把他的下体夹在脚底和绳子之间用力蹂躏着。正在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带来任何魔力波动,连梅露丝都没有发现,但她经过的路上,所有看见她的修女和男奴全都战栗着跪伏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出声,没有一点响动。来人却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梅露丝。
随着伤口被进一步撕裂,修女也逐渐走向极点,胯下男奴挣扎的幅度已经开始变小,但修女的兴奋程度却不降反升。随着男奴最后蹬了几下腿不再动弹,修女也在强奸他的过程中迎来了高潮,仰起头兴奋的高喊,同时手脚一起用力,绳子和足底的双重夹击下,男奴已没有知觉的下体被狠狠撕扯开来,红白黄各色液体如银瓶乍破般迸溅,好巧不巧全部喷在了神母的画像上!
梅露丝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果然还是玩嗨了,让下贱的奴隶玷污了神母的画像。就在她准备上前训斥那修女的时候,余光却看到讲坛边立着的纯白长靴和远处已经全部跪在地上的男女,一股绝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不及多想,梅露丝战战兢兢跪伏在地,带着颤抖说出:“恭…恭迎…教皇…大人…”而仍处在高潮余韵中的修女似乎暂时失去了五感,坐在已经没了气的男奴脸上享受着失禁的快感。闻到一阵腥臊的气味弥漫,梅露丝又惊又怒,心想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教皇在旁居然还敢自己享受,已经犯下玷污神像的大罪却还敢当着教皇和自己的面做出排泄的污秽之事。正当她在思索怎么做才能减少教皇的怒气,教皇却轻笑了一声,伸手一招,一道白光抹去了神母画像上所有的污秽,修女的躯体也飞过来趴在了地上。被强行打断享受的修女刚想抬头,教皇的白靴已经一脚踩下,靴底从接触头颅到踩在地上没有减慢一点速度,一个眨眼的功夫,修女的头颅就在教皇脚下化作了炸裂的血浆。甚至有一些还溅到了梅露丝的身上,而此刻的梅露丝根本不敢动用一丝魔力去抵挡,只是把头埋得更深,颤抖的更加剧烈。
教皇蔑视的扫了一眼脚下的无头尸体和旁边断了气的士兵,伸出腿在空中空挥一下,那两具还温热的躯体就被集中到了她脚下,同时也被缩的只有一脚之大。教皇最后看了一眼被缩小的尸体,双脚跺了上去,把他们曾经存在于世的证据全部蹍作血污。然后,教皇轻轻的走向梅露丝,俯下身用和善的语气说:“抬起头来吧,我的小梅露丝。”梅露丝慢慢的抬头跪立,脸上已经全无血色,教皇走上前去,颀长的双腿正好将她煞白的脸轻轻夹在胯间。正当梅露丝以为要被教皇处决,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候,教皇蹭了蹭她的脸,又把她放了出来,然后凑到她耳边说:“泰拉利昂,那个杀了五个教会士兵的壮硕男人,给我活捉带来,有人帮他的话,全部杀光。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免你失察之罪,如果你没做到,我就二罪并罚。”魅惑的声音在梅露丝听来既是宽恕又是审判,她赶忙将头贴在地上,激动地保证:“奴婢…奴婢一定不负教皇大人期望,保证完成任务!”教皇漫不经心的踩过她的身体,走到椅子边转身坐下,说:“去吧,「导师」梅露丝,别让我失望。对了,如果你能找到那天在场的其他叛徒,也一并带回来的话,我可以考虑,赏你圣水哦~”梅露丝调转身体虔诚的跪拜,随后不再言语,膝行退下。片刻之后,一道黑光从门口冲向天边,教皇似乎很满意,微微点头,又把目光收回到厅堂里跪着的众人,优雅地把腿搭在脚凳上,晃了晃仍滴着鲜血的靴底,慵懒地说:
“没有人愿意…给我清理一下吗?”

【泰拉利昂·奥洛格酒馆】
两日后,克里斯托把几人聚到后院说:“费了我好一番功夫,终于请到了一位高手来看看那刺客。以我来看,她的魔法造诣可说是已经冠绝整个帝国,如果她都看不出个法子,我可就没招了。”“太夸张啦,天天就知道把我往天上捧,没安好心。”克里斯托话音未落,一声甜美的娇嗔就出现在了众人身边。荒坂瞬间持弓在手,扫视周围却找不到声音来源。“好了好了先出来吧,别吓他们了。”话一说完,眼前的空气立刻开始出现波动,众人不自觉的退后了一些,然后光线的闪动中慢慢现出一个窈窕的人影,“她是元素法师,这都是正常的魔法波动。大家不用躲。”随着克里斯托的解释,那身影周围的空气逐渐稳定下来,那倩影即便没有露出全貌也已经吸引了足够的目光:白阳不禁倒退几步,大锤更是呆在原地宛如石头,饶是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的荒坂也禁不住吹了声口哨。之后,几人看见眼前这个从虚无里飘出来,美得不似人间应有的少女,一时都怔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啊,仿佛满天星辰住在里面,尘世芜杂未曾浸染分毫的明亮;忽闪着的不是睫毛,而像是虔诚的祷告,正一次次地求取她皎洁如波的目光,然后博爱的洒向世间,让万物感受恩泽;绝美的线条好像预兆着太阳运行的轨迹,让从身后照下的日光宛如神恩,令人顿生膜拜之心;双腿在缥缈的白裙中藏起一分真容,不愿被人看见那欺霜胜雪的肌肤 ;双足旁围绕流转着一缕缕白色的线条,从小腿向下由疏到密,在脚踝以下化为一片纯白的云雾轻柔地抚摸着双足,将整个人平地托起,让身体轻盈的悬浮在空中。整个人如此圣洁,如此清丽,如此令人惊叹造物的神奇,仿佛眼前的少女就是美的化身,是世间所有美好的源头,不禁让人心生怜爱。
看到周围几人眼神都已经牢牢地钉在自己身上,那少女面颊飞上一抹俏红,对着克里斯托掩口轻笑:“你就把我介绍给这种人认识啊,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都不懂点礼貌的吗?” 克里斯托呼吸短暂的一顿,饶他不是初见,却仍被这绝色摄住心神,他缓了一缓,脸色通红却仍强作镇定呼喊众人:“就是,你们不能这样,未免太失礼了。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大魔法师,哪有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的。”众人这才从沉醉中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或低头红了脸或搓手望天边,一时间又没有人敢看那少女了。少女看出大家窘迫,踏空而行上前两步,开口说:“大家好,初次见面,我叫希尔,老板刚才介绍了,是主修风之力的元素法师,奥术也稍微学过一点。老板请我来说,这里有个棘手的人需要一个懂魔法的来看看,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但一定会认真处理的。希望能帮你们解决问题。”说到最后一句时她轻抚裙摆微微俯身鞠躬,毫无顾忌的展示着不加雕饰却依然不可方物的美。
正当众人还想偷偷往她这边瞟的时候,白阳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说:“是是,希尔…姑娘,那事不宜迟,咱们就上楼去看看他吧?”“不用客气,叫我希尔就可以了。是哪个房间呀,这里能看到吗?”希尔说着抬头看向了毗邻后院的客房楼栋。白阳正在思索,克里斯托的回答从后面传来:“三楼,左手第三个阳台就是。”听声音似乎逐渐恢复了冷静。“好嘞,那我先走一步咯。”话音未落,希尔的身形已经到了克里斯托所指的阳台,一俯身钻进了房间。众人还在回味刚才的一眼惊鸿,刚迈开步准备上楼去,却见希尔又从房间里钻了出来,站在阳台上问:“房间没有人啊,确定没指错吧?”几人一听不对,赶忙向房间跑去,希尔也转身钻回房间。众人进到房间以后,希尔正站在床头四处张望,克里斯托看向床上,发现那刺客确实消失不见了。大锤最后一个进来,刚抬起头就看到一股黑雾正在希尔的身后成形,在希尔刚回头的一瞬,那把熟悉的黑色匕首再次凝结了出来,直指希尔咽喉。小心二字还没喊出口,匕首已经向希尔刺去。
不曾想,希尔的动作比锋刃还快,外面突如其来的一阵疾风把窗户吹得大开,希尔随着风声身影消散,匕首刺了个空,刺客一下愣住了,下个瞬间,身体却突然上下颠倒的被提到了空中。刺客急忙想雾化,不想身体轮廓已经化成黑雾,却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挣脱无形的,紧紧贴合他身体的牢笼。希尔从上方空中显出身形,笑着问没来得及反应的众人:“这就是昏过去好几天的人?我看不像嘛,还能偷袭我呢。”“这…他今天…早上明明还…还躺在那…”白阳结结巴巴的答道。希尔缓缓降下身,看着倒吊着的刺客,伸手触碰身体边缘的黑雾,喃喃的说:“雾化啊,很厉害的本事呢,要不是这半边鬼化的身体,你应该很难学会的吧。”刺客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似乎行刺失败还被奚落让他感到很大的羞辱。希尔收回手,仔细打量他的身体,在察看身体正中的那条分界线时,她眯起了眼,略微思索后,手中凝结出一枚短小的白色风刃,克里斯托刚想问这是什么,希尔一抬手,已经把刀插进了肉体和灵体的分界线。刀锋过处似乎没有实体,白色小刀在刺客两侧身体之间穿行无阻,很快,希尔就从刺客的腹部向下划到了咽喉。她停住了刀,手腕一转,刀尖向上剜挑,高速流动的风刃在离开身体的同时本应带走一丝血肉,但只见灵体化的半边开始了涌动,像水流一般自动填补了刀尖划出的小小缺口。不过片刻,被破开的伤口就被灵体填满,然后渐渐实化,连鲜血都没有溢出一滴,就又变回了血肉之躯,分界线也回到了正中,不偏不倚。
众人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疑惑,希尔微微抿嘴,玉手向下一挥,刀锋毫无阻滞的深入了灵体,随着希尔撤去魔力,风刃入体后缓缓消散,白色的丝线顺着形成时的顺序渐渐消散在灵体之内,再也不能分辨。“这么强的同化能力?难道真的是鬼灵吗?”希尔思忖片刻,右手又凝出一枚风刃,转身面向克里斯托:“借我一滴血。”克里斯托毫不犹豫的伸手从刃尖划过,一滴血珠很快成形,在刀尖闪闪发亮。“谢谢啦,我还是有点怕疼。”希尔对克里斯托笑了笑,周围众人一时竟有些嫉妒,嫉妒奉献出那一滴鲜血的为什么不是自己。说着,希尔指尖向下轻点,那一滴血循着之前的路线也直奔心脏而去。而这次,半边灵体的反应却剧烈非常。在血滴逼近身体的过程中,原本缓缓流动的灵体流向开始变得杂乱,透明程度也来回变化,刺客也不再平静,开始显得焦躁不安;而当血滴落入灵体的一刹,那半边灵体竟然像沸腾了一般突出了它应有的轮廓,如泉眼般向上喷涌,紧紧包围了血液,众人甚至听到灵体中传来水分被高温烧干的声音。刺客此时也显得极为痛苦,肉身开始扭动挣扎,嘴里还发出极为痛苦的嘶喊。希尔见状眉头紧皱,右手快速地结出法印,向下一按,白色的风之力迅速自上而下穿透了的刺客半边身体。不知道是不是感到了微风的清凉透体而过,刺客逐渐平静下来,那突然暴起的灵体也落了回去,重新组成了身躯的形状。希尔俯下身,认真察看心口那一块刚刚凸起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留下。希尔眉头紧锁,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我觉得他应该是遭受了某种强大的放逐术攻击,比如‘虚空囚’或者‘无禁星原’这样的强力魔法,但不知什么原因,魔法只在他身上生效了一半就被强行中止了,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半边躯体已经死亡,成了和鬼一样的灵体,另外半边却被保住了。按理说人鬼殊途,灵体应该会逐渐侵蚀肉体,最后让整个躯体崩坏,形神俱灭;不过在他身上,灵体与肉体对抗的速度非常缓慢,以至于慢慢同化共生。现在侵蚀的速度变得近乎停滞。于是他的两半身体已经可以平稳共存,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不过这样他一旦遭遇病痛,就是灵体和肉体的双重痛苦,而且这个过程应该需要很长的时间,我看你年纪不大,是很小的时候就遭受了这样的苦难吗。真是可怜的孩子呢。”希尔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刺客的灵体,同时施法缓缓把他放回到床上。
众人本在猜测刺客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可谁知他刚一脱离希尔的魔力控制,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床上冲了出去,右手递出,仍是直刺希尔面门。荒坂应见而动,一箭不假思索离弦而去,箭镞却径直穿过身体钉入了墙中,没有拦住刺客半刻。克里斯托刚冲到近前准备阻挡,却发现那只手上还未凝出匕首,就连带着黑雾一起被定格在空中,不能再移动一寸。刺客还想挣脱,希尔面带微笑,一把抓过刺客黑雾环绕的手,劈手将他整个人摔在地上,一步踏上他胸口,蹲下来说:“这么不识好歹呀,我明明是来帮你,你却一次又一次想杀我?我们萍水相逢,怎么你就这么恨我呢?”希尔的声音仍然动听,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怒意,但从她脚边逐渐加快流动的白色线条以及刺客的表情来看,似乎被踩在脚下的他并不轻松。饶是如此,刺客还是从嘴里挤出了愤恨的咒骂:“一身白衣的女人,肯定是教会的人!你们教会的人全都该死!我要把你们杀的一个不剩!你们全都是最恶毒的渣滓,最…”希尔略一皱眉,抬起玉足封住了他的嘴,把接下来那些不堪入耳的骂声都踩了回去。
“这么痛恨教会,是被教会的人伤害了吗?啊对了,我怎么给忘了,‘祟消’就是教会的高阶放逐术啊,可那是…那是用来驱散发狂的大型鬼灵…”好像想到了什么,希尔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丝颤抖,“难道…难道教会把这种禁忌级别的法术,用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才会变成这半人半鬼的样子?”想到如此可怕的可能性,希尔惊讶地想要捂住嘴,却忘了自己还抓着刺客的一只手,赶忙准备放开。就在她准备放开的一刻,却看到了刺客掌中露出一半的银月徽记。希尔愣了一下,随后惊讶的抓紧了刺客的右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指。随着银月徽记一点点露出全貌,她更是大惊失色,倒退两步,一个不稳从刺客的身上摔了下去。克里斯托在旁赶忙扶住,希尔摆摆手,快步走回刺客身边,激动地声音都在发颤:“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是什么人?你跟罗格顿家族是什么关系?”刺客哼了一声,把眼睛转向一边,不去理会这诘问。希尔也没有继续,而是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自己,然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伸出了手,放在刺客的右手旁边。一缕银光闪过,希尔的手里也出现了一个银月徽记,形状和纹饰与刺客手中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刺客手中的徽记一看就饱经风霜,黯淡失色,而且边缘好像已经跟掌心的肉体融在一起,长在了他的手上;而希尔手中的这个却还是一尘不染,亮如流银,就像一件艺术品,在希尔的纤纤玉手中彰显着清冷的美。
看到二人手中同时出现一样的徽记,众人都是一惊,刺客更是眼睛都直了,死死盯住希尔手中的银月徽记,然后又看向希尔,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希尔的眼底流露出怀念和一丝愧疚,又深呼吸了一下,尽力用平稳的声音说:“看,这个我也有呢。我从来没想到有机会见到第二个。我想试试看,是不是能像海…像他说的那样,拼在一起。可以让我试试吗?”说着,希尔眼眶已经略微发红,如水的眼波轻柔地笼罩了刺客。刺客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已经没有刚才的愤恨,而是变为一缕辽远,似乎目光越过希尔的身体,看向的是远方的某人。希尔伸出手,想要把徽记从他手上拿下来,却发现徽记和手真的已经连根出芽长在了一起。她没有惊讶,而是轻轻伸手触碰,柔声说:“果然,是这徽记帮你保住了这一半身体,却也因为魔法的冲击融合进了你的身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可以自如的把它吸收进手掌或者随时释放出来吧?”刺客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希尔接着拿起自己手中的徽记,将其上银色的月牙调转方向,跟刺客手中的拼在一起,虽然色泽不再相同,但纹路的接合却仍然天衣无缝。一亮一暗,一黑一白,阴阳如此和谐。
“果然,果然是能拼起来的…”希尔看到两个徽记完美的拼合在一起,情不自禁的落泪了,这下反倒让众人无所适从起来。克里斯托靠近一步安慰说:“没事的希尔,有什么心事就说吧,我们只要帮得上忙一定会帮的。”众人纷纷应和,希尔摇了摇头,抬手擦去眼泪,对着刺客说:“我从来没有加入过教会,白衣白裙只是因为我喜欢。现在看到这个,你应该会听我说话了吧。”刺客似乎还处在震惊之中,好一阵才生涩地答应说:“嗯,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是怎么拿到这个徽记的,但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两个徽记再次拼合,我…我愿意相信你。”于是希尔挥手撤去限制他的魔法,扶着他站了起来。“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是希尔,可以交个朋友吗?”刺客显然并不习惯这样的热情,轻轻挣开了希尔的手,说:“以前的名字早就忘了,现在我是个半人半鬼的家伙,叫我鬼就行了。”希尔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好啊,那就这么叫你了。以后可不许再随便拿刀捅人了,记住没,鬼?”鬼点了点头,“嗯,我答应你。”说完就侧过头不再看她,仍是肉身的半边脸上似乎浮上一点血色。
亲眼看到鬼的态度转变,白阳趁机上前提出过几日一起履行佣兵团成团考验的事,邀请鬼和希尔加入。鬼面无表情指了指希尔说:“她加入我就加入,她拒绝我就免谈。”希尔听罢问白阳:“是个什么样的悬赏任务?如果太无聊的话,我可能就没兴趣了。”白阳愣了一愣。结结巴巴地说:“这个…得看有多少人…有…什么水平的人…再斟酌吧…现在我一个人也…也不好直接决定…”希尔微微颔首,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向克里斯托问:“你去吗?”克里斯托摆摆手说:“我算是半个制定规则的人,肯定不能自己参与啊。”荒坂讶异地看向克里斯托问:“老板自己居然不上阵玩玩?” 克里斯托仰头大笑说:“我一个开酒馆的,打打杀杀的活儿可干不来,何必自己出丑呢。”希尔思索了一阵,答复白阳道:“那就先等几天,看看你们能招到几个人,要做什么样的任务吧。我倒是有时间,可就是不想掺和无聊的事情。”说完转了个身,看向众人:
“如果有意思的话,我说不定会第一个冲上去哦~”

【第五章·月舞】
【泰拉利昂·奥洛格酒馆】
等候的几日异常平静,招募工作却不见任何起色。荒坂日日早出晚归,偶尔给后厨丢一把猎获的野物;大锤依然在后院操练,只不过多了个陪练的人,鬼敏捷到诡异的身形时而成形时而化雾在大锤的挥舞中来回穿梭,每次都是恰到好处地闪开精准的重砸,然后对着大锤的心口或者后颈来上一刀,不过那黑雾凝成的匕首似乎还差点意思,总也不能刺穿大锤一身铁板似的筋肉;白阳则是偶尔与希尔探讨对魔法的理解,毕竟二人所擅不在同一领域,不过更多数时候希尔总是不知所踪;克里斯托也把大半时间花在自己的房间里,只在晚上出来跟众人喝上一杯。几日过去,初识的欣喜逐渐被找不到人手的烦躁替代,克里斯托反复强调常规标准是十人起步,八人是他能争取到的下限,看着剩的三个名额总也没有合适的人手代替,晚餐时大家也心烦意乱不再言语。
“我说,要不找马戏团帮忙,搞一次才艺表演?”某天晚饭时,荒坂吃到一半,咬着叉子提议。“怎么,找两个耍把式的跟你们一起真刀真枪的干?”克里斯托哂笑一声,众人也都哄笑,并未当真。“不不不,我不是说找他们一起,”荒坂坐直说,“我是想请他们帮忙安排一些演出项目,格斗啦弓术啦魔法啦都可以,让观众看的过瘾,然后上来体验。这样我们在台上出点真本事,底下观众如果有真本事的说不定也想露两手,咱再给劝劝,这不就能招到人了嘛。”白阳想了想说:“想法可以,可一是我们自己的表演得有观赏性,才能吸引观众;二来我们要用什么办法保证,有实力的人会来看演出呢?”“啧…是个问题…”荒坂自己也还没想好,又颓然靠回椅背上。“要不,我们先在酒馆弄一次小型的,试试水?”克里斯托想了想,开口说道,“请希尔和白阳展示一些魔法,鬼也可以用雾化帮忙,增加点视觉效果,对于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来说,应该会挺有兴趣的。奥洛格酒馆生意这么好,三教九流之人都有,我们就在晚餐时分表演,看看反应,再决定要不要去专门做一场演出。”鬼点点头附和道:“我觉得可以一试。”“嗯,万一有那么一两个高手正好来喝酒,说不定就勾出来了。希尔姑娘,白阳神父,你们觉得如何呢?”克里斯托放下酒杯征询在场唯二魔法师的意见。白阳很快答道“我没问题。”随后转头看向希尔。希尔刚切下一小块羊排送入口中,优雅地咀嚼片刻后拿起餐巾拭了下嘴角,然后说:“我也不介意。”于是一拍即合,众人开始商议细节。
互道晚安之后,克里斯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的确认房门已经锁好,然后走到桌前,俯身从桌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捧出一面略显老旧的水晶镜,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桌面一个空置的支架上,拿过自己的酒杯随手倒空了残余,将杯口对准水晶镜,轻轻拧动把手。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会儿,水晶镜开始发出光亮,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镜中投出了一双在洁白长袍中若隐若现的美腿。看到这景象出现的一刻,克里斯托推开椅子,跪了下去,对着水晶镜低声但虔诚地说:“主人,是我。”“嗯,说吧,什么事。”镜中传来女子的声音,却看不见说话的人,只是那无风自动的长袍总是时不时露出遮盖的玉足,使克里斯托很难集中精神。“主人,还是那几个人,他们晚上商量的结果是,想通过明天在酒馆举办一场小型魔法表演吸纳人手。”“演呗,怎么,想请我去看啊?”女声带着些许笑意调侃道。“不敢,主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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